康泽婷说：“学校现在的工友冯水清已经年过古稀了，实在干不动了，他跟我也说过不想干了。汪敦国老师已经五十多岁，退下来接冯水清的班我觉得挺合适的，不过这样的调整要得到大队的同意，因为这是要生产队负担报酬的。”
汪先兰说：“这样的安排确实挺好的，照顾到了年龄大老师的切身利益，我会转告汪支书的。其他老师还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康泽婷说：“看到一批批别的学校老师转编，自己转编无望，老师们心里的波动是正常的。比如你那天听课的冯秋萍老师就跟我讲，她原来在生产队做妇女主任，是全公社有名的先进妇女工作者。刚刚成立村小时，要从生产队挑选思想好的村民来学校做老师，就把她选进来了。她觉得她做妇女工作很在行，叫她做老师是赶着鸭子上树，挺费力的事，她还是想回去做妇女工作。”
汪先兰说：“如此说来，对现有老师岗位的调整，还是符合他们愿望的，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老师有这样的想法。”
康泽婷说：“还有卞国胜老师，他原来是在生产队开拖拉机的，他说他在田地里自由自在驰骋惯了，整天待在学校里，他受不了，他现在还想回去开拖拉机，反正拖拉机手还是空着的，生产队还没有人会开。”
汪先兰说：“冯国胜和冯国华是堂兄弟，他跟冯国华也提过多次，不想做老师，冯国华也在会上提过好几次关于老师调整的问题，当时考虑到老师转编已经开始了，怕工作调整耽误了老师转编。现在看来，达不到初中毕业学历的老师转不了编，老师们又有了调整的想法，我们可以在学期结束时做这项工作。”
康泽婷说：“是的，我也有这样的想法。好的学校、好的教育质量，靠的是素质过硬的老师。我们龙口源有很多素质很高的青年，应该让他们来学校当老师，比如你刚才提到的冯国华，在学校时就是学霸，回到村里劳动，又成了远近闻名的劳动模范，他要肯到学校来当老师，对龙口源孩子的培养，那可是利在当代，功在千秋。”
汪先兰说：“冯国华现在在枫林水库工地当水利技术员，他的理想是到大学深造，为强国强军做贡献。”
康泽婷一听冯国华当水利员了，好奇地问：“冯国华当水利员，田立新干什么去了，工作调动了？”
汪先兰说：“田立新最近天天不到工地，去镇上喝酒玩乐，前天被潘政委去工地视察时碰上了，潘政委当着全体民工的面停了他的职，把他下放到民工分队挖方挑土去了。”
康泽婷叹了口气说：“田立新变成现在的样子，我有责任。”
汪先兰好奇地看着康泽婷。
康泽婷接着把当晚发生的事，告诉了汪先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