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泽婷觉得汪先兰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,就把当天晚上和田立新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汪先兰。
康泽婷说:“现在外面疯传我跟田立新的爸爸怎么样了,其实都是我叔叔康吉宝造的谣。那天晚上,我刚睡下,田立新的爸爸醉醺醺地跑到我房间里来,倒在床上不停地呻吟。他醉得特别厉害,我以为他是难受跑过来,让我给他灌水灌药的。我就起来到厨房给他泡盐水,然后灌呕酒的药。平时他喝醉酒,都是躺在自己房间,我都是这么做的,只要把酒吐出来了,躺在床上休息一个晚上,第二天就好了。那天晚上,碰巧我妈妈到外面上厕所,大门没关,田立新爸爸进错门,醉倒在我的房间里来了,不一会儿,田立新也从工地上回来了。房门没关,田立新直接走进我的房间,看到我在给他爸爸擦嘴,擦床上的呕吐物,就以为我和他爸爸有什么名堂,当晚不由我解释,就当着我妈妈的面把婚退了,我妈妈劝不住,只好把订婚的彩礼钱退给他了。”
汪先兰说:“这件事田主任自己起来跟田立新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吗?”
康泽婷说:“问题是田立新爸爸当时已经起不来了,我拉他起来快点回到他自己的房间,他还是一动不动,田立新就以为他不在家,他爸爸天天是和我睡在一起,格外生气。”
汪先兰说:“难怪田立新心里不舒服。”
康泽婷说:“我和田立新从定亲到准备结婚已经有三年了,我们的感情很深,碰到这样的事情,田立新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,他现在自暴自弃也是由此引起的。”
汪先兰问:“你后来没找过他或是写信跟他解释吗?”
康泽婷说:“我找过他,他不见我,我写的信,他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。”
汪先兰问:“你刚才说你叔叔康吉宝造你的谣,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”
康泽婷说:“说起来话长,你可能不相信,我那个猪狗不如的叔叔,打过我妈妈和我姐妹俩的主意。”
汪先兰吃惊地问:“还有这样的事?你叔叔康吉宝那真是猪狗不如。”
康泽婷说:“这些事还得从我爸爸跳楼说起。我爸爸妈妈原来都在县剧团工作,我爸爸是专职创作员。有一天晚上,他们几个好朋友在一起聊天,谈论他们的团长怎么玩弄女演员的事,我爸爸当时破口大骂了一句团长就是一只老种猪,结果被路过的团长听见了。团长抓住这件事不放,硬要他们几个人承认是在搞反动组织活动。我爸爸的那几个朋友扛不住团长的折磨,违心地承认了,还指认我爸爸是他们反动组织的头目。我爸爸因此天天挨打挨斗,最后实在熬不住了,就去团长办公室向团长求情,团长提出放过我爸爸的条件是让我妈妈陪他睡一觉。我爸爸实在扛不住,回来把团长的原话告诉了我妈妈,我妈妈的回答很干脆,就是让她死,她也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换条件。”
康泽婷说着说着,眼泪不定地往下掉。
汪先兰用手帕帮康泽婷擦干了眼泪。
康泽婷接着说:“由于我妈妈不答应,我爸爸就被打得更厉害了。最后他实在受不了,就跑到剧院楼顶上去要跳楼。临跳前,他拼命地高喊他是冤枉的,我妈妈也不救他了。我爸爸跳楼摔死了,团长就抓住我爸爸最后一句话,说是我妈妈把我爸爸逼死的,我妈妈也因此被赶出了剧团。那时我和我姐姐都还在上学,妈妈被赶出剧团,我们没有地方去,我妈妈只好去求我叔叔康吉宝,提出回我爸爸的老家康家畈安家落业。可是,我叔叔提出一个令人恶心的条件,就是要我妈妈答应他的畜生要求,才能让我们回康家畈。我妈妈走投无路,只得顺从了他。后来我和我姐姐长大了,他又想在我和我姐姐身上打主意,我妈妈是拼了命地保护我们,我姐姐为什么嫁到外县,就是为了防我叔叔康吉宝起坏心,我妈妈为什么把我许给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