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思源也许是将心底的郁闷转化成了食欲,干饭时的狰狞样子活像是饿死鬼投胎,让何文煊深觉只要两张工业券简直是亏大了!
倒是邵长昀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。
何文煊吃完最后一个榆钱饼子就起身出了灶房,一跨进堂屋,脚步便顿住了。
桌子上的映山红肆意怒放,如火如荼,似烈火骄阳,热烈而张扬。
她移开视线,脚步不再停留,回到房间将窗下阴干的花瓣丢进石臼里细细碾磨起来。
邵长昀面无表情地收拾碗筷,无声地催促着徐思源。徐思源将手里仅剩的饼子塞进嘴里,一番囫囵吞枣后才表达自己之前的不满。
“你刚刚是怎么回事?”
邵长昀头也不抬,淡声询问:“我说的不对吗?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说别人的闲话,但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?”
邵长昀眉峰不动,语气可以说是恶劣:“不知道!”
徐思源气鼓鼓地将碗筷丢进锅里:“我好像对林知青……嘿嘿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脸都红了。
“你不是说你回城前,绝不找对象吗?”
这是徐思源在历经蒋含玉那一遭后立下的豪言壮语。徐思源立时有种被人啪啪打脸的尴尬。
“哎呀!那都是啥时候说的话呀?再说,人这一生,哪有一成不变的?”
爱情,自然也要随机应变呐!
邵长昀淡淡看了他一眼:“你和她这才认识几天?你了解她吗?知道她的为人,知道她的性格,知道她适不适合你吗?”
见徐思源那一脸的呆样,他嘲讽一笑:“所以,就因为她长得漂亮,那以后要是遇到更漂亮的人呢?”
徐思源的无措瞬间被恼怒所取代,他不服气地反驳:“是!我承认我是看人家长得漂亮,所以才起了心思,但这不代表我就是个见色忘义的人!亏得咱俩还是好兄弟,你就是这样看我的?”
“我怎么看你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把握好分寸,不要动不动就在人前提人家女同志,别人不但会觉得你轻薄,还会对你嘴里的女同志产生不好的印象……”
徐思源认真地点点头,觉得好兄弟说的有道理:“我知道了,以后不会再说了!”
邵长昀“嗯”了一声:“那你回去吧!”
啊?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呢!就这么走了,那哪成?
“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打动林知青的芳心?”
徐思源挠了挠后脑勺,这两天除了学习,林知青一直深入简出,他们又没被分到一个队,想找她搭话,可又苦于没有机会。他总不能守在人女知青的门前吧!那她得怎么看他!
邵长昀抿着唇,哼笑一声:“你刚刚说的话,这么快就忘了?”
徐思源急了:“我又没在别人面前说,我这不是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嘛!”
“不知道!”
回答的可真干脆又无情,徐思源撇了撇嘴,不满道:“我问你这个在女同志面前都不会笑的人,根本就是白问!我看要不是事情凑巧,你这辈子估计都得打光棍儿!哼……”
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,邵长昀眸色微漾,他为什么要对其他女同志笑?
从灶房来到院子,看着窗子前不知在捣鼓着什么的何文煊,邵长昀的心思渐渐飘到了那簇映山红上。
不知道她看见了没有,会不会、喜欢……
下午下工后,何文煊从队部出来后直接回了家,她得将羊油给熬出来,制成羊油皂。好在碱水是现成的,羊油与碱水按照一定比例再加入磨好的映山红粉,搅拌均匀后将淡红色液体倒入容器里,就算完成了一大半。
把皂液搬进房间,何文煊又将剩余的羊杂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