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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昨晚没怎么睡好,何文煊还是到点儿就起了。
走出房间就见堂屋里的邵长昀正在拧着被子。水珠哗哗滴落在盆里,发出密集的滴答声。
何文煊偏过头去,径直走出大门,何岩还没过来,她先去了灶房打水洗漱。
张桂芝醒来,没听到外面的雨声,反而听到了鸟叫声,眉头稍稍蹙了蹙,将衣服往身上一套,下床掀开窗帘。
乌云已经散去,淡蓝的天幕边染着几道红霞,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投射在窗沿上……
张桂芝的心情没因这束阳光而雨过天晴,反而还乌云笼罩。
“这个贼老天!你怎么这么不长眼,你就不能多下两天?你是嫌挨骂没挨够是吧?”
何永礼被吵醒,看着窗外的情景,心情虽说不上有多好,但也没那么糟。
“昨天下那么大,今天放晴了很正常,你骂也没用!”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,但张桂芝心里还是不爽。
昨晚可真是个难得的机会,也不知道女婿有没有进闺女的房间睡。
她想着这雨要是一直下,就算女婿能撑着一晚不去,还能夜夜撑着?
见何岩从灶房里出来,应该是要去闺女家,张桂芝连忙喊了一声。
何岩被叫住,转身往窗子这边走来,问他奶什么事。
张桂芝喊住何岩后就后悔了,她原本是打算让这小子去何文煊家打探一下,看他姑姑和姑父昨晚有没有睡在一个屋。
但又想着这小子年纪不大,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,要是试探不成,反而暴露了她,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!
还是她自己亲自去打探比较靠谱!
“没事儿,就是跟你说一下,让你好好听你姑的话!”
何岩噘了噘嘴,他敢不听他姑姑的话吗?
打拳的时候,一遍做的不对,他姑姑还不会怎么样,两遍不会就上手,三遍不会就上脚。
他都不敢走神,要不是实在羡慕姑姑的身手且惧于她的淫威,何岩都不想跟着她练了。
昨天下了一天的雨,山地上的土早已湿透,水田犁的也差不多了,只等着一个星期后拔秧插秧了,所以今天不用上工。
不过不管上不上工,何永礼都会去大队部,对于他来说,一年365天,天天都是上班时间。
别说是刮风下雨,哪怕是下枪子,他都得去。
在办公室里刚刚坐了一会儿,邵长昀就来了。何永礼早已料到他会来,但看到他的身影,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了那么一下下。
“长昀,你有事儿?”
疑惑的表情恰到好处,何岩的表演功底大概就是家学渊源。
邵长昀将小房间漏雨的事说了,他来就是为了让何永礼给他开条子,他好去窑厂买些瓦回来将所有的旧瓦给换了。
何永礼咂咂嘴,颇为遗憾道:“当时看这些瓦还能用,谁知这么脆,哎……可惜了……”
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纸笔,开了条子,又盖了公章,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可惜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