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给大嫂添负担。
听了何文煊的回答,何永礼倍感欣慰,觉得闺女是懂事了。即使兄嫂们对她好,她也要懂分寸。
老大家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,五根手指有长有短,但他还是想极尽所能,一碗水端平,这样儿女们才能齐心协力,少生嫌隙。
何永礼看得明白,这世上,有多少兄弟阋墙,不就是因为做父母的厚此薄彼,偏心太过,使得儿女们心中不平,致使他们渐行渐远,争端不休……
徒惹人非不说,做父母的看在眼里,心中也是既痛又悔。
老何家这边,张桂芝正在吩咐何文柏:“你去水库那边看看韩恪有没有网鱼,要是有,你就买两条回来!”
这个天,胖头鱼不好捞,鲫鱼估计是有的。
给了钱打发走何文柏,她又舀了些黄豆出来,对袁红霞道:“你去豆腐作坊换几块豆腐回来!”
袁红霞端着盆没动,而是疑惑问道:“娘,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?”
不年不节的,咋又是鱼又是豆腐的?这得多奢侈呀!
张桂芝睨了她一眼,知道她这是又犯了不舍得的老毛病。
“不是什么大日子就不能吃鱼吃豆腐啦?你要是不想吃,那你就在一旁看着咱们吃!”
“那可不行!我又不傻,再说娘也不是那种自己吃肉喝汤,让媳妇在一旁干看着的人!”
张桂芝本就心情不错,被儿媳妇这一捧,整个人通体舒泰,像在大冬天灌了两口酒,飘飘然乎,晕乎乎。
“那是!咱老何家,还有我老张家,那可是十里八乡少有的厚道人!”
袁红霞笑眯眯地点头附和,端着盆走出灶房,伞还没撑开,就又听张桂芝道:“你回来的时候,再到你三婶家拿十个鸡蛋回来,钱我明个儿给她送去……”
家里之前存下的鸡蛋,大多都送去了何文煊那儿,剩下的那一点儿让韩恪带去给了何文莲。想吃鸡蛋,那就要去别人家淘换了。
“好嘞!”
袁红霞也不迟疑了,反正家里有婆婆做主当家,她只要乖乖听话做事,跟着吃喝就行,反正婆婆又不是个没成算的。
磨磨蹭蹭吃过早饭,知青们一个个神情郁郁出了门,与学校里的学生们听校长讲话,公司里员工们面见领导时的心情是一样的。
他们到达大队部的时候,何永礼与何文圻父子二人及邵长昀也相继进了院坪。
郁如看到何文圻,眼睛就是一亮,刚想去跟他打招呼,脑中快速闪过前两天与温水银发生的冲突,脚步就顿住了,然后狠狠瞪了何文圻一眼,哼了一声,撇过了头去,再也不看他了。
哼!都怪他!要不是他,温度计那货也不会找自己的麻烦!
两个女人同属意一人,温水银即使藏得再深,郁如又如何察觉不出?
更何况,那天温水银的意思那么明显,她要是还没感觉,那就真的是蠢的没边了!
何文圻被郁如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。
这两日,郁如一反常态,来记工分的时候没在他面前叽叽喳喳,他正好也觉得耳根清净呢!所以对她的态度也没在意,甚至是巴不得她能日日如此。
但郁如今天的态度明显不太对劲,何文圻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她,还是说女孩子就是这般阴晴不定。
前一秒,看你如流光溢彩、价值连城的宝玉,后一秒,你就成了那粪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。
郁如:可不就跟那粪坑里的石头一样么,又臭又硬,怎么捂都捂不热!还又聋又瞎,我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,你却当成那嗡嗡作响的苍蝇!还一点儿都不检点,招上温汞那只大黄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