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思源见到邵长昀,眼睛也亮了亮,他已有好几日没见到邵长昀了,伸出手就想去搂他的肩膀。
邵长昀后退一步,避开他的手,皱眉斥道:“有事说事!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?”
说罢看向其他知青,知青们或向何永礼探听开会的内容;或交头接耳、彼此闲聊;或抬头望天、抓头挠耳……
实则眼角余光一直往他们这边瞟,只是这几日受到了深刻的教训,又当着大队长的面,不敢表露得过于明显。
徐思源一愣,觉得邵长昀今个儿有些奇怪,正要开口询问,何永礼就开了会议室的门,让他们进去坐。
徐思源也就将疑问抛在了脑后,进了会议室找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,还拍着旁边的座位对着邵长昀喊道:“长昀,这边!”
邵长昀置若罔闻,看都未看他一眼,在靠门的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徐思源顿时怀疑人生,长昀现在咋也怪怪的?离他也远远的,甚至都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?
开会的流程基本都差不多,首先是思想工作,何永礼照着红宝书读了几段领导语录。
之后就对着知青们道:“这段时间,你们白天上工,晚上还在坚持学习,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心得或得到什么收获,你们一个一个来发表一下感想吧!”
知青们听着前半句,还以为大队长是要表扬他们,谁知后一句却是让他们上台即兴演讲。
一句话,犹如一滴水滴进了沸油里,知青们霎时炸开了锅。
众人面面相觑,用眼神询问彼此,以前开会的流程里有这一项吗?有吗?没有吧?
一个个脖子缩得像鹌鹑,仿若害怕被老师点名上台答题的学渣。
何永礼也确实如他们所想,直接点名:“杨知青,你先来说说……”
杨青欲哭无泪: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,是因为我太高了吗?
他硬着头皮站起来,好在他下乡多年,经验丰富,与何永礼接触的比较多,说的还算顺利。
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,有的看何永礼板着脸,心里就有些发怵,有的是在学习中滥竽充数的,根本啥都没记住,又有啥收获?
有的将领导语录拆拆分分,然后再拼拼凑凑,磕磕绊绊完成了表演……
何永礼面上神情不变,对他们的表现也不做评价,只在每个人说完后点点头,让他们坐下。
站在河岸边观火的邵长昀与何文圻心里均在纳闷,也不明白何永礼为何会来这一出。
仅知青们发表心得这一项,时间就过去了一大半。
这时,何文煊已经在江宁的宿舍里了。
下雨不好骑自行车,她是甩大腿来的,供销社里也不怎么忙,江宁让其他售货员帮忙看一下柜台,就又带着何文煊去了后面宿舍。
“耗子说他不卖,只换!”
要不说做生意的人都精明呢!更何况是做生意成了精的“耗子”。
江宁一提买工业券的事,李浩就眼珠子骨碌一转,立马就猜到要工业券的不是她。
“哎呀!宁宁姐,你买自行车都没找我,咋这会儿来找我啦?就为这几张工业券?”
李浩一息间就想到了好几个可能,排除一下,觉得只有江宁婆家这边需要,她自己又实在没有,所以才不得已到他这儿来探探门路。
若是这样,他怎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?
软磨硬泡良久,终于得知了是江宁的小姑子想要买炉子。
何文煊早有预料,于是点头答应下来。
江宁却有些着急:“小煊,耗子那人最是滑头,他肯定是想让你用粮食换!但你哪有粮食?”
农村和城市各有各的短缺,农村缺各种票证,而城市最缺的是粮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