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水银脸色难看,双目骇人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郁如!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道理,你不知道?”
郁如不但没有被冒犯的感觉,反而还笑容灿烂。
“狗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呀!至少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,怎么着?村长闺女家养的狗能吐出象牙?那可真是稀奇!”
见温水银面上青一阵红一阵,嘴巴都要气歪了,郁如神情更加得意洋洋,心中不断腹诽:气死你,气死你!
“郁如,你当这还是省城呢?我告诉你,在咱们河坝湾,是条龙都得盘着,你最好给我夹紧尾巴,低调做人,小心祸从口出!”
郁如不屑地撇撇嘴,假模假样地拍了拍胸口。
“哎哟哟,我好怕哟!不知道的听你这话,还以为咱们河坝湾是土匪窝呢!
不知公社领导、县市领导听到了,会作何感想。我看小心祸从口出的应该是你吧!别脑子犯抽,将咱们整个大队给连累了!”
还不等温水银辩驳,她又下巴一抬,蔑视般的看着她。
“不过是村长的闺女,还癞蛤蟆上餐桌——真拿自己当盘菜了?我看你是在给村长脸上抹黑呢!”
哼!真以为你爹能在河坝湾一手遮天呢!大队长可不是吃素的,活该你爹是万年老二,一屋子两面三刀的坏蛋!
郁如是被养得单纯了些,但她并不蠢,当初一听温水银的名字时没忍住笑出来,她承认是自己的不对。
但她并没有恶意,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,还曾三番五次向温水银示好。
谁知这个恶毒的温水银不接受也就算了,还处处刁难她,让小队长给她安排最脏最累的活。
郁如长这么大,别说是下地,就是在家洗碗擦地都没干过,哪里受得了这种苦?
还有那不怀好意的温金宝,那时都定亲了,还老用那双色眯眯的三角眼觑着她,有时还趁着无人时用污言秽语撩拨她,她哪能受得了这种鸟气!
温有福这个村长,面上看着倒是和气,但看前几天黄翠花干的那些事,他那肚子里估计也没憋什么好水!
温银宝有这样的爹妈兄姐,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!
温银宝:为什么总有锅往我头上飞?
温水银气得直发抖:“你!你说谁是癞蛤蟆呢?!”
“谁对号入座,谁就是呗!”
温水银深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压制住想要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。
她不再跟郁如耍嘴皮子,而是开门见山、单刀直入。
“郁如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何会计的心思,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!小心最后,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,还让村里人都知道你的没脸没皮!”
郁如的脸红了红,既是被温水银戳破了心思羞的,也是被她这句话给气的。
“我有什么心思关你什么事,你是他什么人?用得着你在这儿狗拿耗子!
再说,男未娶,女未嫁,我行的端坐的正,身正不怕影子斜,谁都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!”
见郁如面上毫无羞赧忸怩之色,还如此直言不讳,根本不惧自己的心思露于人前,温水银有一瞬间的愕然与恍惚,之后就是疯狂的忌妒。
为什么自己的情意与心思只能隐藏在黑暗里,而她却能光明正大、毫不避讳?
这与冯燕何其相似?自己自卑,没勇气,偏偏还忌妒怨恨别人有勇气、有胆量。
同时,温水银的心中又有些隐隐不安,即使知道何文圻与郁如之间没什么,一切都是郁如的一厢情愿,却还是对她产生了忌惮之心。
就是这深深的忌惮唤回了温水银的理智,她之前真的是被何文煊给气昏了头,以至于看到郁如,怒火就更上了一层楼。
对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