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,语气里的排斥与怒意并没有让方大强受挫。
他拉住方杰民的胳膊,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,语含焦急与关切。
“你怎么了?跟人打架了?给我看看!”
已经尽量忍着,佯装无事的方杰民没想到还是被他爹给看穿了,他的眉间烦躁更甚,一把甩开方大强的手。
“不要你管!”
“老子不管你,谁管你?快说说怎么回事?谁干的?”
方大强怎能不管,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,自六年前他的妻子过世后,父子俩就开始相依为命。
方杰民看着方大强,脸上全是讽刺。
“然后呢?将她抓起来,随便给她安个罪名,然后抄她的家,给她挂牌子……方副队长?还是说应该叫你‘方队长’?”
方大强眼底一黯,拳头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,最终没再问。
“要不然,我送你去医院看看?”
小心又卑微的样子,哪里像是在外面威风凛凛的稽查队副队长?
方杰民根本懒得搭理,开了门进去又用力带上,方大强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,默默驻足了好几分钟,这才背着手进了灶房。
看着一大桌子的菜,他叹了口气,心中那股将要升迁的喜悦也消失地无影无踪。
将桌上的酒打开,给三个杯子一一斟满,拿起一杯在另外两杯上碰了一下,然后就默默地喝起来。
方杰民躺在床上,不断回忆何文煊的长相,当时不敢多看,只记得活阎王冰冷的眼神。
至于长相……还真没太记住,好像还挺好看,好像……还比他小?
想着自己被个比他还小的娘儿们揍了,方杰民只觉浑身都不自在,脸都有些臊得慌,这要是传出去,他还怎么混?
他捶了捶床,恼羞成怒道:“臭娘们儿,下次再让我碰见你,我就、我就……我非得让你跪下来求爷爷告奶奶不可!”
被方杰民问候的何文煊毫无所觉,喷嚏都没打一个,她刚停下自行车,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糊味。
灶房里,邵长昀正手忙脚乱地将灶膛里多余的柴火撤出来,浓重的烟雾熏得他连连咳嗽,眼泪都忍不住飙了出来。
这是在做烟雾弹呐?
何文煊捂着口鼻进了灶房,看见灶台后的邵长昀,差点儿没笑出声来。
真真是狼狈呀!
还别说,这抹了灰的脸比那张白白净净的脸看起来要顺眼多了!
她赶紧走到灶边将锅盖掀开,好家伙!天灵盖差点没被这浓重的焦糊味儿掀飞。
蒸架上蒸着两盘菜,是何文煊怕中午回来的晚,早上炒好的。
将菜端出来,她看着锅里上面还是生的,下面已经黑成碳的米饭,默默咬了咬牙。
邵长昀也从灶台后出来,看了眼米饭之后,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,窘迫又懊恼。
“那个……我第一次做,还不太会……”
早知道还不如下面条呢!多放点水,怎么着也不会糊。
刚来河坝湾时,邵长昀原以为要开始学做饭了,但知青们都是几个几个的合在一起吃,让会做的做,不会的砍柴挑水。
比起做饭,砍柴挑水对他来说要容易一些,术业有专攻,邵长昀觉得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然而今天,左等右等,何文煊也不回来,他便想着自己动手试试,想来也没那么难……吧?
第一次做饭就敢煮大米饭,也不知是谁给你的勇气!
何文煊有些无语,觉得这人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!
不过事已至此,她也没什么好说的,总不能嫌弃人家太勤快了吧!
“吃饭吧!”
将菜端上桌,何文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