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文煊扬了扬唇,回屋将装钱的铁盒子拿出来,数了十张大团结出来交给了邵长昀。
“既是合作,彩礼理当如数归还,不过……若是可以,自行车可不可以偶尔借我骑一下,我可以给……”
“你想用就用!”
何文煊心底微松,跟大方之人合作,总比与斤斤计较的人合作起来愉快多了。
邵长昀看着面前的大团结,眼中晦暗不明,既是合作,那他不接也不行了!
经过了一场谈话,再煮粥是来不及了,何文煊就下了一锅面条。
邵长昀愿意配合她,那他们就是合作关系了,而且家中的口粮都是邵长昀的,何文煊没有占别人便宜的习惯,邵长昀不会做饭,她来做也能抵一部分粮食,月底再算总账。
不过,搭伙过日子也没办法分得那么清楚,要是分开吃,要不到两天,张桂芝就能瞧出端倪,到时候,若是给她来个水漫金山,她又该如何是好?
心情稍好的何文煊还将何文莲带来的鸡蛋打了四个,一人两个荷包蛋。
她的态度邵长昀又怎么会察觉不出,只是心里不但没有轻松,还越来越沉重。
他跟何文煊结婚,是因为责任,但却没想过会一直跟她那样搭伙过日子。分房睡,也是因为想先跟她培养感情,毕竟,有些事,没有感情,他不想做。
当然,因为他的性格,这个把月也没像他想的那样,培养出什么感情来,最后,她还出了那样的事。
她生病的那几天,邵长昀的心里也不好受,他很愧疚,也很自责,觉得是自己害了她。
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,他决定做出改变,先试着将她当朋友一般相处。
只是没想到的是,他还没来得及做出改变,何文煊就已经变了,主动要求回归之前的相处模式。
不知为什么,当她说融入不了自己的世界时,说他迟早会离开的时候,邵长昀的心里有些生气。
他确实不会永远待在农村,他会回城,但他们是夫妻,他会带着她一起回去,不管他对她有没有感情,他都不会抛下她。
可是,在她的眼中,他就是那样的一个卑鄙小人……
本是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,吃到嘴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滋味。
也罢,她想如何就如何吧!
他们还没吃完,何岩就跑了过来,两眼巴巴地看着何文煊,何文煊一点也没受到影响,淡定地吃完了碗里的面,然后打水洗碗、搓洗衣服。
“姑姑,你什么时候弄好啊?”
都不知道问了几遍了,何文煊手下动作不停,头也不抬。
“你急什么?现在去,山上全是露水,裤子打湿了容易受凉,等会儿严大喇叭和村长媳妇要被送去农场,你不想去看看?”
何岩拍了拍脑袋:“对呀!我怎么给忘了呢?”
之后又忍不住催促她快点洗,何文煊不为所动,小萝卜头又急慌慌地跑了。
“我去看小叔爷去大队部了没!”
大队部这边,何永礼在写好的条子上盖了公章,何永信拿了条子,带着四个人出来,往严大花那边去了。
根子娘正在洗碗,严大花站在灶房门口骂骂咧咧着,声音不小,两边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我看何家那丫头下手还是太轻了,不然这严大喇叭也不会一大早就开播,简直是晦气!”
农村人格外相信封建迷信,任谁一大早听见那么多“死不死”的诅咒话,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,即使知道被诅咒的人不是自己。
“这严大花被送走了,根子娘俩儿不但能过段轻松日子,咱们的耳根也能清净不少!”
严大花这些年的作劲引起了很多邻里乡亲们的不满,以至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