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家这边,还没到家,袁红霞就催促何文柏:“你先回去将咱们房里的二百二找出来!”
二百二也就是红药水,据说是因为试验了220次才研制成功,所以俗称“二百二”。
袁红霞与何文柏的儿子何岩是个调皮捣蛋的,经常磕着碰着,所以家中常备着二百二。
何文柏应了一声,加快了步伐先行回去了。何文圻去了大队部,之前的账目还剩一点没核对完。
张桂芝像只战胜归来的大公鸡,雄赳赳、气昂昂,右手紧紧抓着何文煊扶着她的那只手。
何永礼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抓痕,只觉刺目,他蹙了蹙眉道:“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,还跟人打架!”
张桂芝瞪着他:“我忍得住嘛我?哼……你少说我,你要是听到那两个碎嘴巴说了啥,你肯定比我上得还快!”
何永礼瞥了身侧的邵长昀一眼,轻咳一声道:“一个对两个,你这不是找罪受?明摆着吃亏……”
他压低了声音:“我还能让咱们小煊白白被人说嘴?”
严大花最心疼的是钱,十块钱对她来说就是在割她的肉。
黄翠花最爱惜的是脸面,虽然在农场只待两个月,但对她来说,这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“哼!我看你是大队长的时间干长了,只知道来文的那一套,老娘先干了再说,打一个不赔,打两个赚了!”
张桂芝转而又嫌弃道:“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?平时不是一棍子闷不出个屁来?”
除了开会、布置生产任务,就没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的!
“噗!”
袁红霞没忍住笑出了声,见公爹脸色不大好,她敛住了笑,忍俊不禁道:“娘,爹这不是瞧你受伤了,心疼你嘛!”
何永礼的脸色更加不自然了,只是风吹日晒的黝黑皮肤瞧不出有没有泛红。
张桂芝哪需要袁红霞的提醒,微翘的嘴角显得她更加神清气爽,她拍了拍何文煊的手,轻言细语。
“别听你爸胡咧咧,咱家就属他最疼你!等那两家将钱给了,让长昀去供销社给你买点吃的回来补补。
前几天你大嫂还说供销社要来一些金陵那边的糕点,你不是最喜欢吃蜜三刀和鸭油烧饼么,你大嫂肯定给你留着呢!”
一进院子,袁红霞把扫帚往院墙边一靠就往灶房走去,何永礼见此便没去,跟旁边的邵长昀说起了早稻育苗的事。
何文煊与张桂芝进了房间,不一会儿,袁红霞就端了盆热水进来放在桌子上。
“小煊,你帮娘擦擦,我去看你二哥怎么回事,一个药水怎么找到现在还没找到!”
何文煊拧了毛巾正要给张桂芝擦脖子,张桂芝却一把将毛巾夺了过去:“这么点小伤,我自己来,又不是没长手!”
袁红霞又匆匆进来,待张桂芝擦好,她洗了把手,然后将红药水的瓶子打开,倒了些在食指上帮张桂芝涂药,一边涂还一边道:“今天小煊做的对,对付严大花跟黄翠花那样的人就该泼,越泼越好,揍的她们满地找牙,斯斯文文的只有挨打的份!”
以前,袁红霞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子的,无他,就是觉得投自己的脾气。
但自从邵长昀来了之后,小姑子就跟中了邪一样,性子也越来越歪。
要她说,他们乡下人就该有个乡下人的样儿,一没偷二没抢,哪里比得城里人差了?
小煊就是装得再像,那也不是城里人!
在她看来,男人不需要长得好,更不需要长得白,只要顾家挣工分,能省心就行。
邵长昀长得好有什么用?看着就像个小白脸,细皮嫩肉的,跟那树杈子上长的桃花似的,一天天的净招蜂子叮!
反正,这样的男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