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翠花挨了两场打,身子就跟散了架似的,肚子也早已饿得咕咕直叫唤,她一进灶房,看着那冷锅冷灶,心里的火又窜了起来。
“老大家的,你每天回来那么早是干什么吃的?饭也不做,你这是要造反啦!”
西厢房内,躺在床上的秦小桃翻了个白眼,从床上爬起来之后,也没去开门,就站在窗前,摸着平坦的小腹朝外喊道:“娘,不是我不想做,是您的大孙子在闹我呢!
我这一天肚子都难受得紧,哪能做得了饭?我都跟水银说了,谁知道她不做饭跑哪儿去了?”
一提到大孙子,黄翠花就哑了火,但空落落的胃里却像是有团火在燃烧,让她升上去的火气怎么也下不来。
她抄起灶台后的烧火棍就往依旧缩在墙角的温水银冲去。
“死人啊!还不快去做饭,等着老娘伺候你是不是?就知道吃白饭的烂逼贱货、扫把星!”
烧火棍如雨点般落下,声音沉闷而急促,带起一片片火辣辣的疼痛,温水银颤抖着身子,紧紧锁着眉,她咬着牙、护着脸,在尖锐的打骂之中,进了灶房。
黄翠花仍旧不依不饶,站在灶房门口又骂了半天,这才口干舌燥地回屋歇着去了。
秦小桃再次回到床上,听着外面的动静撇了撇嘴。
“一天天的不消停,睡个觉都睡不安生!”
瞥了眼坐在桌子前全神贯注裁课本卷烟丝的温金宝,她没好气道:“整天卷、整天卷,你爹那不是有烟杆吗?不能用?”
温金宝头也不抬:“我可是村长的儿子,那破烟杆哪配得上我的身份?”
“嘁!你爹还是村长呢,不照样抽烟杆?我看你是脱裤子放屁,裤裆里撒盐!”
温金宝卷好一支烟,擦了根火柴点燃后,眯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,连续吐了几个烟圈,才看着秦小桃道:“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儿们懂个屁!”
秦小桃正想骂,突然想起外面三人进院子时说的话,眼珠子来回转了一圈,往温金宝那边伸着脖子。
“你说娘干了啥,让爹生这么大的气?”
温金宝吐出口烟,又快速将那团烟吸了回去,下一瞬,那烟又从鼻腔里出来。
秦小桃看得着急,拿起床边箱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扔了过去。
温金宝精准预测了鸡毛掸子的飞行路线,一把将飞向面门的鸡毛掸子打到地上,一边吸着烟一边睨着秦小桃。
“你那时候不是竖着耳朵听得乐呵的很么,别跟我说你没听见。”
“你说咱爹到底要干啥,没事去招惹老何家,那老何家除了二房的结巴子,哪一个是省油的灯?”
温金宝眯了眯眼,对他爹的心思猜到了几分,但在他看来,他爹这是大河里洗煤,石头缝里寻草籽,闲的没事干!
那大队长是那么好当的?
说起来他们温姓可是河坝湾的第一大姓,姓何的连四分之一都不到,但选举的时候,人家何永礼就被选为了大队长,他爹要不是半夜里给一些温氏宗亲送礼,估计连个村长都捞不着。
别算计来算计去,最后算计的自己脸上全是灰。
“好日子过厌了,就爱瞎折腾呗!”
同处一个屋檐下,秦小桃也不傻,她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,语带急迫。
“哎?你说咱爹要是真的……那咱日子不就更好过了?”
温金宝冷哼一声:“得了吧!你还不如躺着去做梦,这样更快!
不说何永礼,就说他家的老爷子,别看人家现在耳朵不好使了,当年那可是在小RB鬼子的拦截下都敢给新S军送粮盐的人。
你以为他家的日子是何永礼当了大队长之后才起来的?
我告诉你,这要是换了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