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怀夕回到厅里,坐回酒桌前,把刚才老妇的话跟两人说了一遍。
“大哥,你猜得没错,确实是沈知州。”林怀夕十分佩服地说。
“唉,还债容易还情难啊。”牧云野唏嘘道。
“我看这沈知州,应该也不是无情之人。做了这么多年的九原知州,两国战争都扛下来了,还收服不了一帮小小沙匪?”林引川笑着说。
“大哥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怀夕说。
林引川点点头,三人结了账,出了青宴楼。
夜深了,小院里还掌着灯。
天气太热,牧云野和林怀夕坐在院子里乘凉。
“怀夕,我以前在南都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牧云野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。
“那你是哪样?”林怀夕笑了笑。
“我发誓,除了我娘亲,我从来没碰过别女人。”牧云野举着手。
林怀夕笑着握住他的手:“阿野,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儿的人,我相信你,只不过有时候有点忍不住。”
牧云野反握住林怀夕的手,自己喜欢的人,忍不住为自己吃醋,心里美滋滋的。
“阿野,南都城的府里可有事?”林怀夕问他,牧云野身为西洲质子私自离开南都城,林怀夕一直在替他担心。
“我留在南都府里的人,是从小看我长大的老管家柳叔。他给我告了假,说我郊外打猎时折了腿,需休养百天。不过,这只是缓兵之计。”
牧云野顿了顿,认真地问林怀夕:“怀夕,如果西洲和大梁打起来,你会离开我吗?”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,可他一直不敢问。
“不会。”林怀夕很快就消除了他的紧张,“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。历史的车轮一直在向前滚动,我只想珍惜眼前人。”
牧云野就喜欢林怀夕的清醒,她似乎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知道自己该怎么做。他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,但她又从未用感情束缚过他。牧云野一直很感激自己能成为她托付终生的良人。
可是牧云野必须要处理好自己的事,才能安心跟林怀夕归隐。从南都到九原一路走来,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,据他了解,大梁太子是个性格懦弱,没有主见的人。他的太子之位一直都是靠皇后在保护,太子什么事都听皇后的。皇后娘娘私心太重,没有治国之才。
大梁新皇登基后,皇后娘娘把持朝政,清除异己,将朝中弄出了一股趋炎附势的风气,栋梁之材所剩无几。皇后娘娘奢华无度,大兴土木,致使国库空虚。为了充盈国库,盲目增加赋税,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
大梁已非先帝在位时,那般国力强盛,大梁的根基已经开始动摇。牧云野知道父皇心里一直想打败大梁,他已经书信把大梁的情况告诉父皇,西洲现在正暗存兵力,准备反攻。
但在两国开战之前,牧云野想先跟林怀夕成亲,不然他心里很不安。
“怀夕,等解决完沙匪这件事,可以跟我回一趟西洲吗?”牧云野问出这个问题,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。
林怀夕看着他,点了点头。前路漫漫,与其一直忧心忡忡,不如放下彷徨,坦然面对。
牧云野开心地从石凳上跳起来,在院子里一边搓着手,一边走来走去。
“对了,阿月呢,好几天没见他了。”林怀夕看他那样子,觉得一阵好笑。
“我让他去准备东西了,我得先跟大哥提亲啊!这臭小子,好几天了,还没备好。别耽误了我的良辰吉日。”牧云野嘟囔着。
“你日子都选好了?”林怀夕笑着问他。
牧云野捂住嘴:“本来想给你个惊喜,一高兴给说漏了。”
林怀夕看着他,摇了摇头。心想,本来挺聪明一个人,怎么突然傻乎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