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引川对沈知州一抱拳,道:“沈大人,引川也去西北角楼看看。说不定咱们的募兵就有着落了。”
“林公子稍等。”沈川把林引川叫住,想了想,对身边的两个府兵吩咐道:“你们两个,护送林公子去角楼,一定要保护好林公子!”
又对林引川叮嘱道:“有劳林公子。林公子只需在角楼观察,切不可出城,那帮沙匪凶悍得很。”
林引川笑着说:“多谢沈大人。林某一介书生,手无缚鸡之力。不过我家确实有两位武功高强之人,待我先观察下情况,再来回禀大人。”
沈川点点头,两位府兵跟着林引川,出了府衙,向城西北奔去。
九原城这些年,一直在不停地修建防御工事。整个城都被四面高高的城墙围起来,城墙有两米宽,墙上可站人,外部还有弓弩孔,弓弩兵可以进到墙体内部,发射弓箭。城墙的四角,分别建有四个角楼,角楼既可以防御侦察,又可以指挥作战。
林引川带着两位府兵,先登上城墙,从城墙上,已经可以听到外面沙匪的声音。俯身向下望去,冯将军并未出城迎战,而是指挥弓弩手,在墙内射箭。
那群沙匪头上裹着防沙头巾,只露出两只眼睛。手里都握着弯刀,骑着骏马。在城墙外一边对着城门叫骂一边在附近转悠,跟城墙保持着一段距离,都在弓箭射不到的位置。
“林公子,我们还是上角楼吧,这里很危险,长弓能射上来。”一个府兵说。
林引川点点头登上了西北的角楼。太阳已经快落山了,一望无际的沙漠,被夕阳染上了暗红色,连绵的沙丘一半黑暗一半暗红,看上去让人感觉自己很渺小,好像一只蚂蚁,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这片沙里。
“这群沙匪的老窝在哪里?”林引川问身边的府兵。
府兵伸手指着远处,在一个很远的小沙丘前面,有一个跟沙子不一样颜色的点,反射着落日的余晖,府兵说:“林公子,您看那儿,那是一个小的绿洲,离得远看不很清楚,那地方叫石门,沙匪的窝就在绿洲那里的沙丘后面。”
府兵接着说:“那是咱们方圆一百里内唯一一处水源,常年被这群沙匪霸占着,咱们自己城里用的水,都只能从西关那边运进来。他们还经常来城里骚扰,等冯将军带兵来了,他们就跑。”
“为什么不去剿灭他们?”林引川问。
“那个沙匪头子,武功高强,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。而且这群沙匪从小就在九原长大,对这片沙漠熟悉得很。官兵去了根本摸不到他们的踪影,沙漠里还经常会起风沙,官兵们都不敢恋战。”
“这沙匪头子是什么人?”林引川好奇地问。
“林公子您不知道,这沙匪头子,本是咱九原城的人,名叫石青宴,他母亲是九原城里最大的妓院青宴楼的妓女,想当年也是九原城名动一时的花魁娘子,谁知她在正当时的年纪,生下了石青宴,被青宴楼的老鸨赶了出去。
她自己带着石青宴无依无靠,什么脏活累活都干,辛辛苦苦把石青宴拉扯成人,可就在石青宴十四岁那年,她病死了。从那以后,石青宴就跑出九原城,在石门那里聚集了一群无家可归的浑小子,霸占绿洲,抢劫钱财,成了远近闻名的石门沙匪。”府兵给他详细地讲了沙匪头子的来历。
“那他父亲是谁?”林引川问。
“谁也不知道他父亲是谁,有人说是个非常有钱的大商人,有人说是西洲的贵族,甚至还有人说是咱九原城的大官儿,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。”府兵小兄弟说。
太阳已经快落下山去了,天边与沙漠的交界处,只剩下一线亮光。
沙匪们吆喝一声,调转马头朝石门回去了。
“咱们也回吧。”林引川带着两个府兵,下了城墙,朝府衙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