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怀夕带雀儿进了屋,把所有收集到的情报,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,心里大概已经明白缘由了。这苏挽萝进了教坊司就换了名字,别人都不知道她是苏策之女,她在林府隐藏自己,难怪以前都没提防过她。不觉又想起母亲,母亲一辈子为家世所累,不能嫁给自己爱的人,没得到过亲情的关怀,还要因为家仇,被杀害。
越想越苦闷,林怀夕吩咐雀儿温了壶酒,自己拎着酒壶,翻出窗外,一跃上了屋顶,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,一边看着夜色一边喝酒解忧。
今天的月亮只露出半只,云很多,时而会把月光遮住。月光一暗,远处湖面上萤火虫的绿光,就越发的亮。现在还没到季节,萤火虫还不是很多。零零落落的绿光,轻轻地飞舞,好像随时都会被夜色吞没。林怀夕感觉自己在这广阔天地间,也不过是一只微弱的萤火罢了。
“怀夕妹妹,独自一人在此饮酒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,伴随的飕飕的风声,落到林怀夕身旁。
林怀夕伸手一拳打过去,牧云野右手一挡,抓住林怀夕的手腕。
“怀夕妹妹,小心别把酒洒了。”牧云野那张英俊的脸上,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“谁让你叫我怀夕妹妹的?”林怀夕嗔怒道,想抽手,又抽不回来,她不是主修力量的派系,在力量上还是比牧云野弱了不少,
“跟你玉琢哥哥学的啊,他叫得,我为什么叫不得?”牧云野捏着喉咙学林怀夕叫玉琢哥哥。
林怀夕被他气笑了,刚才在宴席上这么多人围着他,他竟还听到自己和谈玉琢的对话。
“每次见你都跟我动手,我是来陪你喝酒的,又不是来跟你比武的。”牧云野松开林怀夕的手腕,举了举手里的酒壶。
“谁让你每次都鬼鬼祟祟的,下次直接戳瞎你的双眼。”林怀夕笑骂道。
牧云野在林怀夕身边坐下,假装委屈,无赖地说:“在你玉琢哥哥面前就一副柔弱样子,酒都不能喝。对我就动不动要打要杀的。我不管,你得还我刚刚敬你的酒。”
牧云野举起手里的酒壶,跟林怀夕的酒壶碰了一下,一仰头,喝了一大口。
林怀夕不跟他客气,举起酒壶也喝了一口。
虽然不知道这三皇子隐藏自己的原因,但林怀夕觉得他对自己没有恶意。
被牧云野这么一打趣,林怀夕的心情也舒畅了一些。
牧云野这人道不像刚才在厅里那般聒噪。他坐在她身边反倒不说话了,俩人安静地喝着酒,仿佛要隐入这夜色中去。
也许他平时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。林怀夕心里想,感觉能有人这么安静地坐着,陪她喝喝酒也好。起码自己在他面前也不用伪装,母亲走了以后,能说话的人,越来越少了。
“你怎么不去陪那些谈家的小妹妹了,我看你跟人家相谈甚欢嘛。”林怀夕问他。
“我看你出来,我就出来了。”牧云野答道。林怀夕以为他没看到自己退席,没想到他一直在关注自己。
“你母亲的事,找到凶手了吗?”牧云野问。
“嗯,是三院的。”林怀夕喝了一口酒。
“打算怎么办?”
“杀了她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”
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用,这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“好。”牧云野便不再问了。
“你酒量这么好,刚才在厅上,看你喝了不少了。”
“嗯,在我们西洲,都是用大碗喝酒,不像你们南都,这么点小酒杯,喝不痛快。”牧云野举了举酒壶,又喝了一口。
“你为什么被送来南都?”林怀夕心里对牧云野也有很多疑问。
“我父王有四个儿子,大哥二哥是正妃所生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