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怀夕让雀儿扶着,上了林府的车驾。
车夫赶着马车向林府驶去,林怀夕坐在马车里,想着刚才扶住他的那位少年,应该是跟谈玉琅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,可南都城的这帮纨绔子弟,林怀夕也都认识。只有这个少年,林怀夕第一次见,长相俊朗,装扮上又有点不像南都人,表面上看着吊儿郎当,一双眼睛却很亮,没有那些纨绔子弟长期玩乐纵欲的垮劲儿。
可是跟谈玉琅他们玩在一起的,身份地位自然也不低,他到底是谁呢?
这时雀儿好奇地问:“小姐,咱为什么救那个琵琶女?我看她柔柔弱弱的,又不会武功。”
林怀夕瞥了她一眼:“会武功就厉害啦?这世间的争斗可不止打打杀杀这么简单。”
雀儿吐了吐舌头,正要接着说话。
林怀夕打断她,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指了指后面,林怀夕听到有人,在渐渐接近她的车驾,此人身手不凡,轻功虽然比不上自己,但也不弱。
来人几个起落,落在轿厢顶上。林怀夕右手扣银针,蓄势待发。轿顶上的人突然说话了:“小姐,我来还你掉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人?”雀儿问。
左边轿帘突然被掀开,露出一张笑嘻嘻的俊朗的脸。
“我没有恶意,我来还你的银针。”来人说话间,一闪身钻进轿子,坐在林怀夕对面,手里举着一根银针,正是刚才林怀夕射进鼓凳里的那根。
林怀夕定睛一看,来人竟是刚才扶她的少年。林怀夕有些诧异,右手还扣着针,对准他。
雀儿吓了一跳,看了看小姐,林怀夕对她摇摇头。来人似乎没有恶意,而且她会武功的事不想暴露。
“小姐,我只是来还针的。”少年仿佛知道林怀夕右手扣着银针,赶忙解释道。只见少年脱掉刚才在酒楼穿的外袍,只穿了一身暗紫色的束身衣,上面用金色细线绣满暗色的花纹,衣服很华丽,不是普通的夜行衣。
“你是谁?”林怀夕也不绕弯子,直接问他。
“西洲牧云野。”少年坦诚地回答。
西洲牧姓?皇室?林怀夕知道西洲前几年兵败,变成大梁国的附属国,送了一位三皇子来大梁,美其名曰促进两国邦交,实为西洲质子。
“三皇子?”林怀夕反问。
少年笑了笑,算是默认了。
“三皇子大驾,有失远迎。”林怀夕道了个福,对方是皇子,还是得客套一下。林怀夕又轻咳两声,用帕子遮着嘴,假装无力地说:“可这银针不是我的,三皇子怕是认错人了。”
此人身份复杂,轻功也不弱,林怀夕猜不透他的来意,不想轻易暴露。
少年想了想,似是懂了林怀夕的意思,收起银针。
“既不是姑娘之物,那在下唐突了。告辞。”少年抱了抱拳,也不多言,干脆利落闪身出了轿子。
牧云野跳下马车,站在路边房檐下的阴影里,手里把玩着那根银针,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林家远去的马车。一个身影从后面急追上来,站在牧云野身后,是他的贴身随从阿月。
阿月问道:“主子,追吗?”
牧云野摇摇头,问:“是林家什么人?”
“林家嫡女,林怀夕。十岁时因病送到紫金山上静养,最近才刚刚回府。”
“治病?”牧云野笑着摇了摇头,一边摩挲着银针一边说:“有意思。”
阿月站在旁边,不知道主子说的什么,也不敢问。
“回吧。”主仆两人一前一后,没入黑夜。
林怀夕的车驾到了林府,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个三皇子,猜不透他什么用意。进了府,林怀夕径直回了母亲住的院子。
为了照顾母亲,暗中保护她。林怀夕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