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好了衣衫,微笑的坐在床边,静等着林升的发落。
却看着他捂着伤口,冷冷的对她说道:“你想要的是我的一纸休书,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?哼!”
转身欲离去,又邪魅的笑着对她说道:“明日皇上命你我进宫,穿上那件新衣裳,我的好夫人~”
穆月慈见他离开,顿时瘫软在床。
她知道还差那么一点点,再扎深那么一点,他便再无活命的机会。
她并不想让他死,她想让他生不如死!
周忌坐在房檐上,正惬意的晒着太阳,无意间一撇看见林升冲出屋来,血正从捂着脖子的手指缝里渗出来。
吓的他急忙越身而下,快步跟上他。
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林升,他从没见过这般阴郁的样子。
“我去传刘医师,你且撑会”周忌看他暂无大碍,转身急急出门。
只听身后传来隐忍着怒气的声音:“回来!将门关上!”
这种事情怎能声张?难道叫别人知道当朝宰相竟被自己的新妇拿簪子捅了脖子?
况且这伤并不严重,终是个妇人家,下手还是不够狠毒。
“拿些酒来,那柜子有药粉,拿来帮我洒上”
林升接过周忌递来的酒,直接灌了起来。
随后对着周忌说道:“来吧,洒”
只见林升咬紧了牙关,紧闭着双眼,豆大的汗从额上滑落。
似是伤口慢慢被覆盖,血不再渗出来。
林升这才长出一口气,随后又对周忌吩咐道:“去,为我找一件护领的衣衫来”
见周忌出门,走至铜镜处,细细看着自己的伤口。
心下一阵恨意,猎物可以性子暴躁,但是咬了主人,那就要接受惩罚!
他林升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之人,不禁又回想起,自己幼时与娘亲生活,被周围的人看不起,被人指指点点。
连邻家的狗都要欺辱他们娘俩,娘又是个懦弱的人,每次受了欺辱只会暗自抹泪。
那时的他就暗暗发誓,待自己长大必要将他们如蝼蚁般踩在脚下,一下一下的踩!踩进尘埃里,永世不得翻身!
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,他当时尚且年幼,却硬生生把几个比他高上一头的少年打跑!
那时他就明白,哭是最没用的行为,只要够狠!对自己狠!对别人狠!他就是无敌的!
也是凭着这狠,他慢慢被赏识,慢慢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与权势。
只是……
想起穆月慈今日那娇媚的模样,似是勾引,却又带着坚毅。
这般女娘,他未曾见过。
似是对镜中的自己说道:“咱们且走着瞧……”
继而又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