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。
他尴尬的理了理外袍,不敢再去看应北沂。
应北沂收起手中画卷,坐到椅子上,对着门外道:“进来。”
紧接着,房门被推开,顾白带着一个丫鬟进来,丫鬟手中端着托盘,上面是一碗药。
顾白沉着脸来到应北沂身旁站定,那丫鬟行了个礼便说:“小侯爷,这是公主让奴婢送来的药,温度刚刚好,小侯爷趁热喝吧。”
“要不摆在那,待会儿我亲自看着小侯爷喝。”应北沂还未答话,倒是顾白先开口了。
那丫鬟十分为难,她垂首小心翼翼道:“公主出门前特意交代,让奴婢亲自看着小侯爷喝完的,还请小侯爷不要为难奴婢。”
应北沂冲顾白使了个眼色,顾白便不情不愿的过去将药端过来递给应北沂。
瞧着那苦臭的药,应北沂眉头微蹙,只犹豫片刻,便一口气将里面的药全部喝完。
应北沂才喝完,顾白就接过空碗还给丫鬟,语气颇为不耐道:“这药这么苦,小侯爷就是想歇歇在喝,现在行了吧,赶紧走!”
丫鬟恭敬的接过药碗,急忙躬身下去。
顾白看了一直杵在原地的时书旋一眼,便说:“要不三公子也先回府,小侯爷喝了药不舒服需要休息。”
应北沂闻言不悦道:“多嘴,何时主子的事轮到你做主了。”
顾白闻言一愣,赶忙低下头,“奴才该死。”
时书旋立刻开口,“无妨,我本也打算离开了,只是小侯爷哪里不舒服,好端端为何要喝药?”
“长公主寻的偏方,调理身子的补药。”
调理身子?
时书旋忍不住在心中腹诽,应北沂除了有眼疾外看上去身体并未有何不适,哪里需要调理?
难道?
应付他院中的那些环肥绿瘦被掏空了身子?
可暖玉阁那日,虽意识不清,但应北沂的能力他还是认可的。
如果不是补那方面的,那这药究竟是做什么的?
甩掉了脑中的龌龊想法,忽然想起那日他给自己糖时的情景,记得他随口提了一句药喝多了怕苦,莫非说的就是这个药?
心中千百个疑问,不过时书旋没再多言,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糖放在桌上,笑道:“今日我恰好也带了块糖,送与小侯爷。”
说完便冲着应北沂行了一礼,“小侯爷身子不舒服便好好歇着,我先告辞了。”
他说完就要转身出去,临走前,他又不动声色朝书案上那幅被应北沂卷起的画看了一眼。
画卷合拢之前,他看清了画卷一角,上面之人身着青色长衫,虽未看清其面容,不过时书旋猜测应北沂画的就是自己。
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当日暖玉阁打伤他的是自己。
可为何他不追究自己反而愿意陪着一起演戏?
时书旋边走边摇头苦笑,原以为自己能算计所有人,原来在应北沂这,自己才是那只猴,那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