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书旋四肢被铁链锁在桌上,他撇头看去,只见李嬷嬷端着水盆,赵嬷嬷端着托盘过来。
时书旋心凉大半,如今见到两人的脸,就不由得心悸。
近了,时书旋终于看清托盘里的东西是何物,那是一张张纸。
时朝纯走上前,冲着时书旋道:“这是桑皮纸,放在水里浸湿后往人脸上一贴,便叫开加官,我倒十分好奇,不知三弟你能加到几张呢?”
时朝纯掩面咯咯笑了起来,“这死法不仅会让你痛不欲生,而且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,可是我想了好几晚才替你想出来的呢,三弟你也不用感谢我,这都是你应得的。”
“好美的一张脸,好狠的一颗心。”时书旋歪头瞧着她,他面上血色全无,声音仿若蚊蝇。
时朝纯并不在意,她笑得一脸开怀,“时书旋,都是你逼的,谁让你处处出尽风头,谁让你害我丢了如此大的脸面,我恨你,我恨你!所以你必须去死!”
时书旋嗤笑一声,她这话真是可笑,明明是他们先存害人之心,如今却倒打一耙来怪自己。
上一世的时书旋唯唯诺诺,不照样被他们害死,她如此说,当真好不要脸!
“时书旋,你安心走吧,你死了,驸马之位就是我的了!”时书豪满脸兴奋,瞧了他最后一眼,便摆摆手示意两名嬷嬷动手。
李嬷嬷拿起桑皮纸浸入水中,待纸软化后便拿出,她嘴角带着笑意,慢慢朝时书旋的脸上盖去。
时书旋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。
他张大嘴巴努力呼吸,可脸上的桑皮纸却因他的动作与他的脸贴合的更紧。
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,时书旋发不出任何声音,他胸口上下起起伏伏,可却没有任何空气在进入胸腔。
紧接着,时书旋感觉已经有第二张桑皮纸朝自己脸上贴来。
黑暗又浓重了几分,窒息感带来的不适使他双脚不受控制的扑腾,他的五指无端抓挠,他白皙手背青筋暴起,无法呼吸的恐惧使他的胸膛快要爆开,他能清晰的听到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在狠狠撞击胸膛。
他努力的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帮自己,可他双手双脚被锁住,唯一能想到的闭气丹此刻也用不了。
紧接着,第三张。
时书旋绝望了,两滴泪无端从眼角滑落,他不断抓挠的的手指已经痉挛,他紧绷的脚尖也慢慢放松下来。
他停止了挣扎,缺氧的大脑逐渐空白,他开始耳鸣,耳边是嗡嗡叫声。
他努力睁大眼睛,嗡嗡叫声中,他听到了自己现代老妈的呼喊声。
她在喊他,喊他阿泽。
一声声阿泽,幽怨凄厉……
紧接着,他听到了弟弟的哭闹声和爸爸的抱怨咒骂声。
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,谎称自己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来。
弟弟在哭,他的爸爸则扬手打了他一耳光……
耳鸣声重叠,胸中一阵作呕,他身体的血液逐渐冰冷,没有希望,一切要重头开始了吗?
应北沂……
难道我真的赌错了?
咚咚咚!
心脏撞击胸膛的声音越来越弱……
张大的嘴巴慢慢闭合,时书旋绝望的闭上眼,脑海中摇摇晃晃的,是应北沂那晚站在枣树下的身影。
“砰”的一声,门被重重踹开。
应北沂一眼便看到被铁链锁在桌上的时书旋,看着眼前这一幕,他的心蓦然被揪起,他赶紧来到时书旋身旁,将一旁正在用刑的两人重重踹开。
他俯身一把扯掉时书旋脸上的桑皮纸,赶紧抬手去探他的鼻息。
微弱的气息自鼻尖而出,应北沂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