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老四，是个比老五更惨的皇子。老四的母亲是父皇醉酒后无意宠幸的小婢女，父皇平日对老四也是不闻不问。
遇见他的时候，他被其他皇子欺辱，是大皇兄和他路过，救了他。
大皇兄曾经说过：爱人者人恒爱之，敬人者人恒敬之。那么辱人者人恒辱之，他告诫我们，都不要以仇恨、嫉妒度日，而要认真体悟这世间的美好。
六年前，何家受猜忌，父皇将他送到了南邦郡，他第一次和大皇兄分开，也是第一次觉得这权力催人变！
他回来之后，四皇弟就变了，他忘了大皇兄的教导，他开始欺压比他更为弱小的人，他甚至开始害其他皇子。
要不是老五发现他的不妥，制止了他，否则，后果无法估量。
他知道，也清楚，更明白，那都是曾经欺负过他的人，他没有立场劝他放下！这就是这个皇城的本来面目，只有无尽的报复、杀戮。
再后来，大皇兄意外身亡，他去了容国避免兄弟间的自相残杀！他在容国也看见了皇权的倾轧，只不过，容国可比他们郁国简单的多。
他看见了和四皇弟完全不同的人，纵使被皇权迫害，她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机关算尽、人神共愤！反而是保持了初心，就想北宛城的小妹妹一样，那么耀眼，那么光明！
他动了恻隐之心，救下了她，教会她如何算计，把光明的她变成了和他一样的…黑暗。
四皇弟，愿你来世更好！
郁怀裳打开了那纸，是二皇兄的字迹，那今天的死局，是三方参与啊！他自己，二皇兄还有…父皇。
看来，四皇弟一直都是依附于二皇兄的。那…大皇兄的死，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？
东折远远的就看见自家主子失魂落魄的，忙跟上去，道：“主子，皇上让我们先行回宫！说今年的狩猎到此为止。”
郁怀裳点头，吩咐道：“去查查大皇兄死的时候，四皇弟在做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
回了宫，他仔细想当年的事情。当时大皇兄已然会被册为太子，也临近了他的婚期，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，只不过当时连同她也一起死了。
当时都说，大皇子妃约大皇子前往踏春，当时仅二人在场，她为救大皇子而坠崖。两人都死了，这倒是让人觉得就是意外。
毕竟，知晓大皇子妃约人的人是少数，当时连他都不知道，吏部尚书更不知道。他们二人被发现不见也是隔天上早朝时才发现的。
那么，如果大皇兄的死是蓄意，那么那个准皇子妃倒是很有问题。
他又召来了东折，道：“你去查那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她死前都和谁有过来往。”
“是。”
翌日早朝，有官员上奏：“皇上，臣觉得今日我郁国似有祸国星象，自三皇子来后，文嘉敏皇贵妃殁了，而今四皇子又遭遇不幸，恳求皇上彻查！”
郁皇讥笑道：“哦？爱卿此言倒是太过犀利。何氏本就抱恙，老四的身体太医院早就报给朕，说他活不过今年。
诸位只需知晓，老四是得风寒而死！
退朝吧！”
…
“主子，已经查清了，这吏部尚书的女儿，叫白月，她自幼和四皇子、八皇子相熟，与他们都有来往。
大皇子死的那日，她先见了八皇子，然后便不知晓了。但是，大皇子死的当晚，四皇子确不在宫内。”
“哦？有意思！看来，我这个大皇嫂有很多秘密呢。”
“你去观察观察八皇弟近日在干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
“对了，白月的贴身婢女可还在？”
“她有四个贴身婢女，两个死了，还有两个不知所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