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逝容微微愣神,许是没想过蒋旋衣的志向竟如此远大。
良久道:“这些弊端,本主也是在北宛郡是多有感触,很难不认同你的想法。”
蒋旋衣立即作了长长一揖,道:“多谢殿下能体味民生疾苦。臣当初为宛城城主所折服,现在就是对您拜服。
臣始终相信,您会理解臣并支持臣的,因此臣才会立即做出取舍,选择跟着您。”
宁逝容:“那母皇呢?没考虑过吗?”
蒋旋衣跪拜道:“臣此言可能大逆不道,此弊端多年前便有,陛下未登基时,肯定也是知道的。
但陛下没有改变,陛下并未有任何改革措施。”
聂离一听此言,立马更加警醒,周围的探子尽数斩杀。
宁逝容:“好一个蒋旋衣啊!将我们的脾性都摸的如此透彻,刚正直言,敢说出此等大逆之言。”
蒋旋衣将头埋的更低了,看起来很是恭敬,但不见她害怕。
宁逝容坐到椅子上,神情更淡漠了些,道:“你起来吧,既摸清了我们的性格,何苦行如此大礼?”
蒋旋衣俯身拜道:“臣虽然对您有利用之心,但臣依然是忠君爱国之人,对殿下,自是该更加恭敬。”
宁逝容点点头,示意聂离去扶蒋旋衣起来,道:“本主近日很差钱的,这顿晚饭就要委屈蒋女君了。”
两人不会再有初见的称呼了…“蒋大姐…”
“小妹…”
蒋旋衣起身道:“臣该多谢殿下恩典的。”
宁逝容:“坐吧,关亦丑,通知上菜。”
守在门外的暗卫点头答“是”便离开了。
“那属下也先告退了。”聂离抱拳行礼。
宁逝容点点头,屋内就剩下了她们两人。
宁逝容先开口道:“本主并不介意你的利用,因为改革也是本主想要的。
做女皇,很容易;但本主的野心,从来都是青史留名,功名卓著。
而你,就是本主手中那把利剑。”
蒋旋衣立马起身,作揖:“臣甘为利剑,纵使恶名昭著,只求百姓一片安宁。”
宁逝容:“很好,继续汇报刚刚的事情吧。”
蒋旋衣道:“臣入户部任左郎中,调令在上元节之后才可以。于是臣便找了几位同僚,看过她们来容城汇报的账册,确实有些难以核实,应是税收偷偷的涨,百姓们不知实情,自是交了税,弥补那些亏空。”
宁逝容:“这样很容易发生民乱呀。”
蒋旋衣:“殿下别一语成谶,说不定今年就发动暴乱了。”
宁逝容笑了笑,道:“你慢慢查,这些证据,要最后呈上,才会压倒华家。先查这些涨税的地方,涨税幅度,时间多长。
上元节过后再行动吧。”
蒋旋衣:“是。”
…
华府,府门口都是华丽的云纹大理石,足见其富贵,主院内的桌椅大多都是紫檀木,足见其文雅。
主厅里,华晨看着姗姗来迟的华思思,眉头微皱,她还未说什么,她的大女儿华宋宋已经先呵斥道:“二堂妹,做为小辈,怎可让我母亲与父亲和诸位伯伯婶婶在这等许久?”
华宋宋是长房长女,长的似文人般儒雅,可都知道这位是个不好惹的恶獠。从小华晨对她也是用了心的,待人接物自是没有什么大问题,可华思思依旧感到厌恶,她母亲是华家三女君,父亲是胡王,她被封为县主,这些人等等她又何妨?
华思思长的一副刻薄样,眼角有些乌青,该是小巷里传的重男色,手上也是弄出了些人命,印堂发黑。她知道外界对她的传言,但她不以为然,从小阿娘就说她是尊贵之人,这些不过是蝼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