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皇帝都拒绝了,而方流苏,却是唯一的意外。
就算是沈太后开的口,还是在帝后都在场的时候直接将她推出来,但若是皇帝不同意,太后也没有办法可以改变皇帝的心思。
而方流苏,就这么轻易地进了宫。
若说没有前事,她却是不相信的。
但事情太多,还来不及多想什么,只能如此慢慢思虑。
“谋害皇后是大事,他会等我回宫再查,又或者是不查。”
沈晖听来,再次叹气,“我知晓,只是阿姐,还是要宽心些,一切留待来日。”
慕玘看着沈晖,“你不必早晚都来的,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。”
沈晖一惊,是不想告诉的,“我原本,还是想试一试。”
说完他眼底叹息。
慕玘怔住,下意识抚小腹,“都坐稳了,还有什么问题?”
“阿姐,你的身子,本就不适合孕育,我虽尽力为你调养,只是你神思太过。”
慕玘最大的问题,是来源于她片刻不停的忧思。
当时母亲病重,慕玘在床榻之上随着父亲彻夜照顾,熬坏了。
后来家中生变,母亲骤然离世,她哭坏了眼睛,也哭弱了身子。
子川也曾为她衣不解带,在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着。
后来,她渐渐稳住些心情,只是日夜都愁眉不展。
与皇家商定婚期,她故作精神,开始筹谋探查要进宫的妃嫔家中底细,大小事宜亲力亲为。
后来进了宫,主持后宫琐事,无不尽心,不叫人抓住错漏。
私下里派遣人手,宫里宫外合力探查太后对于慕家和母亲的敌意缘由,还要防范着宫中人对自己作恶。
慕玘深吸一口气,“难道保不住吗?”
她虽不愿意,但是天意如此,若是注定保不住,还是莫要强求得好。
这孩子本就来得太巧。
如今事多,她没有在宫中扎根立足,实在是不适合养育众矢之的孩子,便也渐渐恢复心神。
既然强求不了,不如随机应变。
沈晖心疼慕玘:“阿姐,别担心,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还能保多久?”
“最多一个月,若是不落胎,对阿姐的身子是极大损伤。”
话虽残忍,但却是实话。
慕玘凄然一笑,“罢了,我还是无牵无挂的好。”
沈晖离去,慕玘回到房中,再无他话。
叹一夜落花,竟是如此凄楚模样。
宫里,也并不安宁。
前朝再次提起清理前朝余孽的事,皇帝允准,派了六王主理,沈复和潘易兴从旁协助。
一时朝堂震荡,前朝的老人,忠心者主动告老还乡,皇帝念他们为先皇做事有功,都封了黄金千两,放他们回乡养老。
至于沈家,还想倚老卖老,借助太后的势力,与皇上抗衡。
沈家在朝为官的沈青华,是沈则沈晖的父亲,从太后入主皇后开始,作为国舅,在朝为相,很是风光。
如今上了年纪,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就连皇帝的政事也要一一过问。
如此嚣张跋扈,和沈太后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