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厅里,易二提着两壶酒给子西和易大一人满了一碗。
易大乘着易二倒酒的当口,低声问道:“你在后面和谁说话?”
“哦,是小师妹来了。和她聊了几句。”
“什么?她?!那你还不赶紧去看着点,特别是鱼塘。上次她发神经说什么万物皆有灵,我们不该吃鱼,半夜偷偷把塘口都给掘了,你忘了?”
易二面皮一紧,把酒葫芦往易大手里一塞,转身就往后院走。
“易二哥...这是有什么急事吗?”子西看着着急忙慌往后跑的易二,好奇问道。
“哈哈,子明不要担心,我让他去弄几道小菜,呃...他打小就是这副样子,做事风风火火的。不用管他,来来来,子明,请。”易大双手擎碗,做个请的姿势。
子西见状,忙也端起酒碗,不再追问易二的事。
一饮而尽,小艾从旁斟酒,子西笑问:“我观易兄言谈举止,当师出名门,何以在这闲居?”
“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,我祖上本是鲁国人士,后来得罪权贵,不得已迁居此地。说起我的恩师,你可能没听过。恩师本是闲散人,喜欢游历山河,在我幼时路过此地,家父盛情相待,恩师遂教了我们几手粗浅功夫。书文嘛,其实是家父在世时候教给在下的,可惜家父寿元未长,所以我和二弟虽然读过书、识得字,却因家道中落,现在不得不以打渔为生。”易大自斟自饮,脸上现出追忆神色。
子西闻听,道句节哀。
“哈哈,没事没事,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,只是想起过去读书习武的时光,颇有些慨叹。失礼失礼,子明莫要见怪。”
“不怪不怪。我也甚是敬佩易兄,来来来,小弟回敬一...碗。”
二人继续请酒叙谈。
厅门外,易二正紧跟郑旦儿。
“易二哥,你不去待客,跟着我做什么?”
易二瞪眼道:“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吗?之前好不容易弄来一盒糕点,我和易大都不舍得吃,想着拿点孝敬西村施老的。你可倒好,鼻子比狗鼻子还灵,我藏那么深你都能偷走。”
听易二这么一说,郑旦儿嬉皮笑脸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施老最疼我和鱼儿,你们孝敬糕点还不是进我的肚皮?我这么做是帮你们省事了明白不?”
“就你有理,你这张嘴啊,唉...对了,你怎么还不走?我厨房里可没有糕点了。”
“切,稀罕。这不是鱼儿姐不在嘛,她陪大娘去集上卖纱还没回来。”
“你瞧瞧人家鱼儿,人长得美,还勤劳。你呢?整天就知道疯...”
郑旦儿翻翻白眼,不耐的道:“易二哥,你别和施大婶一样啰嗦好不好?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啦。”
“你...”易二正要继续教训几句,猛然瞧见易大急匆匆自前厅奔来,边跑边捂着肚子,嘴里不住的哎哟。
“大哥?你这是...?”
“去去去,别挡路。”
易二目注易大拽开后院门,狂奔向不远处的茅厕,奇怪的挠挠头,问一旁的郑旦儿:“大哥这是?”
“哈哈,成功了!本姑娘看你还敢不敢点我麻筋了!”
“怎...怎么了?”易二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追着易大而去,边跑边念叨:“坏了,厕筹使光了。”
郑旦儿却不管倒霉的易家兄弟,在院子里乐不可支,等着看子西出丑。可是等了一炷香的工夫,子西还是没动静。
“坏了坏了,不会是拉厅上了吧?那多恶心,呕,我得快跑,不然易大哥可不饶我。”郑旦儿想到这里,转身就想越篱笆逃跑。
“哎哟!”一声痛呼,郑旦儿捂住撞痛的鼻子蹲在地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