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得一百多两吧。
一只兔子三百多文,就算一百只兔子,也才三十多两。
其他钱,哪来的?
买地时,问路宽,他直接掏出银票,岔开话题敷衍道:“赚的。”
然后就忙于交钱立契,对如何赚钱闭口不谈。
梁大嘴心里好奇,急得直痒痒。路家村怎么能有她不知道的事儿?
雁雁年纪小,应该是路家最好忽悠的吧。
梁大嘴捏起一颗麦泡,硬凑到她嘴边:“尝尝,刚摘的,可甜咧。
“还有一件事,你可别说婶儿没提醒你。
“你那个表姑路青青,蔫坏!
“瞧见你家赚钱了,眼红得堪比兔子!听村头的郎中说,她小腿都伤得露骨头了,还在撺掇族长盘查你家。”
路家突然暴富,路青青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。
整天在家里嘀咕:“路宽到底走了哪门子狗屎运?”
小儿子路知章边鬼画符般做功课,边接话:“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律法里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路青青惊呼:“路宽该不会偷人钱了吧?”
报官没有证据,不如告诉公爹,让他以族长之威审问?
公爹听完后,给她一个字——
“滚。”
最没出息的就是这个儿媳,整天惦记人家手里的三瓜两枣。
娶妻娶贤,当初真不该任由凌风胡搅蛮缠娶了她。
吃了瘪的路青青,又被相公一顿数落。
“我跟你说了,得做个好人!
“你忘了你弟咋死的了?被雷劈的!”
自从被雁雁电过后,路凌风谨记一条准则:做个好人!
做坏事的感觉太疼了!
路青青嗤之以鼻,怂蛋。
她下雨天不站在树下,雷还能钻屋里来劈她不成?
路凌风的话提醒了她,她弟妹手里还有卖地的一百两。
于是,她抹黑爬上墙头,刚撬开堂屋门进去——
就被捕兽夹夹住了腿!
当即痛倒在地。
陈氏连人带捕兽夹,一起背到了族长面前。
族长的脸都快黑成了炭。
路青青嚷嚷道:“赔钱!呜……好痛!呜……赔钱!”
啪——
族长示意媳妇给她一个大耳刮!
“你半夜乱跑什么?”
“……我好心去看看弟妹。”
陈氏冷笑:“明儿我就去问问梁大嘴,哪里的风俗是夜晚探望人?”
“……”
答不出来,路青青倒打一耙:“我还想问问你,家里没事放那么多捕兽夹干嘛?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你这个毒妇!”
陈氏暗自庆幸,听了雁雁建议,多买点捕兽夹搁家里。
还买了一把杀猪刀,压在枕头下。
理由也是现成的:“我一个寡妇,没点防备心怎么成?”
“行了!”族长看了看路青青腿上的捕兽夹。
儿媳妇可真不怕疼,都这样了还能吵架。
看来不用买止痛的汤药。
买点止血的就行了:“知雨,去村头叫郎中来给你瞧瞧。”
语毕,又对陈氏道:“喜儿娘,都是亲戚。
“青青是喜儿的姑姑,打断骨头连着筋,倘若传出了什么话,影响的不仅是我们家。喜儿她们姊妹几个,也不好说婆家……”
族长的反应,果然跟雁雁无意中提起的差不多。
陈氏直视他:“路家村我是不敢待下去了,劳烦您给我写张保书,我去城里谋出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