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安醒的时候喃喃地叫了声：
“顾衍。”
顾衍沙哑地应了声，迷迷糊糊睁开眼，脑仁疼地像是要炸开。
两人视线相接，看到彼此浮肿的眼睛，皆是一怔。昨夜抱头痛哭的场景像过电影似的在顾衍脑海里闪现，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。
“我艹！”顾衍骂道。
尴尬的情绪悄然滋生，两个人坐起了身，相互回避着对方的眼神。
“我先去洗漱。”
顾衍丢了句话后起身冲向卫生间，卫生间里顷刻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，苏安醒时还觉得是在做梦，此时心才算落到了实处。
她起身穿衣服，不小心扯到了脖颈上的伤口。
“嘶－－”
苏安捂着脖子来到镜子前，昨晚顾衍酒劲上头，咬人时是用了狠劲的，血已经把衣领染红，黑红色的血痂堆在伤口上，看着十分狰狞。
她伸手按了按那些牙齿形状的伤口，排列整齐，错落有致，别说，顾衍的牙口还挺好。
“别他妈瞎摸。”
苏安扭头，看见顾衍拿着棉签和药膏站在身后。
顾衍扯过苏安的手，将她带到床上坐着，棉签用生理盐水打湿了，一点点细致得帮她的伤口消毒。
皮肤上细密的疼痛激的苏安眉头一紧，顾衍瞥了她一眼，手下的力度更加轻柔。
“为什么不躲？”顾衍问。
苏安乖顺的说：
“这些都是我应得的，你怎么对我都行。”
“杀了你都行？”指尖用力，苏安疼得叫出了声，身子还是一动不动。
“傻子。”
顾衍帮涂好药膏，拉起衣服，又用手指揉了揉她肿起来的眼皮，说：
“以后别哭了，太丑。”
苏安应道：“好。”
“昨夜的那些话是个意外，我没打算在那儿碰见你，既然碰见了，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，听过就忘了吧，反正我是不认了。”
苏安没有说话，昨夜顾衍的话似将她的心放在炭火上炙烤，就算顾衍不认她这辈子也是难忘掉了。
她探出手，游丝般碰到顾衍睡衣的袖口，又悄然大胆地向下，触及那手背，指尖摩挲那肌肤和血管……一把抓住。
她的手掌小，无比怀念顾衍用手掌包裹她时的感觉，陡地，顾衍将手抽走了，她不死心地追过去，还想再抓一把。
“给我...”苏安扭过头，歪了身子，几乎倾靠在顾衍的手臂上，她如愿地抓住顾衍的手，紧握着，近乎发抖地想要进一步十指相扣。
顾衍挣不开，偏头似嫌弃般笑道：
“哪有你这样追人的？”
“那怎么追？”苏安迷茫的眨巴着一双漂亮眼睛，她没追过人，一表白就成功了，谈恋爱后都是顾衍追在她身后，如今反过来要追人，她真的不太会。
“那你的那些追求者们，她们是怎么追你的？”
像打翻了五味瓶，浓浓地一股酸味。
顾衍说：“至少不是送花，太土。”
“...那送草啊？”苏安忍不住抬杠，不想被比下去：
“你以为我只会送花吗？我还有个神秘礼物，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送给你。”
“哦？什么礼物？”顾衍挑了挑眉，似乎很感兴趣。
苏安仰头望着他，温柔到黏人：
“现在不能告诉你，总而言之，是一个巨大地惊喜，大到所有人都会为我们开心。”
顾衍吃软不吃硬，故意道：
“礼物不好，我可不收。”
苏安抿嘴轻笑，不动声色靠近顾衍，眼前顾衍的喉结，在滚动，暴露了他的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