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谈资。这大概也是孙梦远离上海的原因,当然也是从此闭口不谈的原因。
现代的归隐,多半是一种逃避。有些是不堪重负的逃离,其实林墨、孙梦都是如此;有些是不堪其扰的厌倦,于是寻找一份清淡平静的生活;有些是生活一成不变的腻烦,于是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的生活。
追梦而来的人,其实寥寥无几。
纯粹的梦想家,是需要绝对力量支撑的,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,你去谈梦乡,不过是增加了别人的笑料罢了!
现代社会中,很难再滋养出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诗意,不是世界不再浪漫了,而是物欲横流的今天,每一代人都被社会驯化成追求物质发展的机器,人们被约定成俗的法则与标准限定着,你心里的成功,不仅是内心纯粹的获得感,而是别人普遍认同的成功,是长辈口中的学业有成、是同事羡慕的能力初衷、是为人处世里的高人一等,一切都是可以量化的成功,哪有什么精神层面的怡然自得?
第二天林墨一早随着孙梦去了工地,孙梦想着有个专业的人帮着照看几眼,也乐得林墨的自告奋勇。
老李依旧是风风火火的四处吆喝,见到二人,隔着几十米就打起了招呼。
孙梦顺着院子一周看了看,这些淳朴的乡民砌下的每道墙,都坚实如碉堡,让人有种踏实的安全感。
正走着,孙梦询问老李有没有熟悉的雕刻师傅,她想在门口做一个装饰,没有太多的考虑,平常的见闻让孙梦一下子就想到狮子、大象,再不济也应该是什么神话中的吉祥物。
每个人都特别容易被同化,当你被无处不在的场景熏陶多年,那个场景就成为你脑海中刻板的印象,每每想起、跃然而出,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创造、而是临摹。
林墨接过话来,“村子后面好几艘老渔船,其实拉来一艘,会特别有意境”。
“门口放艘船?”老李瞪着眼睛,“不打鱼还放什么船”。
看着老李的耿直劲儿,孙梦忍不住笑了笑。但却像是被打开了思路,又不是开府立庙,自己怎么会想着放俩狮子?
她想着一艘老渔船斜着停放在门口的模样,船身斑驳、零落着几片青苔,麻布的船帆上可以写上几个大字,地上应该铺上厚厚的细沙和贝壳,与院中的贝壳墙远远的呼应起来,也把周村的历史写在了油亮的桅杆上。
多少年后,在村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,那艘老渔船成为外地的旅客找到孙梦的地标。在民宿宣传的地址上,总会缀上一句广告语。
“找到老渔船,载你去彼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