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云竹和阿果又上街了。
第一件事,是去一个名叫宽窄巷子的地方找到姓江的速写师。
这时候,这方面还查的很严,老人为了不给家人添麻烦,早就放弃这个行当了,只在平时过年时给大家写个红对联换点家用。
奈何近期,自己胖乎乎的大孙子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。
他们跑遍了全国大小医院,最后还是临近D省,也就是全国首府城市A省一个医院接收了他。
但也明确表示,这个病不好治,想要治好,首先,钱要准备至少大几千块。
江家人全家都慌了,江母是灯泡厂职工,每个月也就三十块工资。
江父是酒厂职工,平常连带外出跑销售,满打满算也才五六十块。
这些工资还要兼顾全家一家人的吃喝拉撒,着实剩不了多少。
昨日她们在经过这个宽窄巷子时,便听到巷子口有妇人在说道这些。
“以前看见这江家过的很是殷实,这附近哪一户能赶上他们的生活水准啊”,一位妇人边削着手中的番薯边说道。
“可不是,你是没见到,他们家顿顿肉,就算没肉时候都会煮个骨头,也不知道哪换来那么多票”,另一边的妇人不无艳羡的说道。
“谁说不是呢,家里孩子又少,俩人又都能挣,老公公又不找事身体还康健,这街坊邻居的哪个不羡慕她啊。”
“要说老江也是可惜,以前那么有才华一个人,作词作曲,书法国画啥的哪个不是好手,结果现在,唉......”,妇人放下手中的菜,不无惋惜的说道。
“嘘,这会可不兴提这个”,旁边的妇人见状连忙捂住她的嘴,同时左右看看,确认只有一大一小,一对母女路过且看上去没关注这里才放心。
一大一小的云竹母女:嗯。。。其实,我们都听到了。
“不过好在他老早就觉察到形势不对,收手不干了,不然现在指不定在哪窝着呢”,一旁的妇人唏嘘不已。
“其实咱们都沾了他的光,这街里街坊谁家的对联不是老江给写的,平白省了不少钱呢,听说他还有画人啥的手艺,要说不说,这些手艺听上去就厉害,就是可惜不能跟着去学。”
说话的妇人前些年便想替自己儿子去拜师,没成想还没拜就出事了,心里现在还有些后怕还有一丝隐隐的庆幸。
“呸,啥画人,人家那叫素描,不过现在人家都不敢提不敢做这个事,咱也不要说。”
“是的是的,也不知道这孩子最后能不能救回来,那么多的手术费咋弄哦。”
“唉,这些咱管不了,等天好了,一起去趟老江家,带点东西看看那孩子吧”
“说的也是,都是街坊邻居的,该去看看。”
一边听力绝佳的阿果:嗯?素描?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嘛!
另一边,云澈也出了门,径自往新华书店去了。
他平常不怎么说话,所以傅菁菁和郑秀娟也没过分关注他,更不知道他悄悄出了门。
还没走进书店,远远便能看到门面上整整陈列了一排报纸,各种出版社的都有,看个人选择,一份一角钱。
云澈走近,一目十行,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内容。
阿果没有猜错,云澈实际上并未失忆。
从小,他就是所有父母口中那个“邻居家的孩子”,但这并未给他的童年生活带来更多快乐。
过于早熟和懂事,让他的父母对其十分放心。
觉得可以将更多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,所以从他有印象开始,便是和家里的司机还有保姆在一起生活。
等他再大点,父母工作也更忙了。
经常几个月几个月的不回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