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故发生在回府路上的中程。
前仆后继的刺客自暗处冒出来,箭矢飞镖齐齐现身,近身战的刺客或提着刀或握着长剑,方一露面,便朝他们杀去。
刺客来势汹汹,一看便是死士之流,不达目的绝不罢休。
刺客如潮,选在宽敞显眼的街巷动手,明显是不惧任何后顾之忧的。
卫言割了三四名意图靠近车厢的刺客,衣袍已经浸了血渍。又挥剑斩断瞄准车厢之内的飞矢,卫言背后一疏,一枚箭矢已经划破黑夜,直直射入车厢之内。
卫言惶然出声:“大人!”
车厢里面的人默了一瞬,就在卫言以为自己护卫不力让人得手之时,便看见大人握着那枚箭矢踏出车厢。
卫言先是松了一口气,随即心急道:“大人暂且避避,来者便是奔着大人而来,大人不露面为宜!”
男子沉目看着手中握着的箭矢,无视耳边惨烈的厮杀声,无视四处飞蹿的箭流,眼中冷意愈盛。
待在马车之内已经不安全了。在大人出现那一刻,刺客前进之势愈烈,杀势渐猛。
卫言只好护着大人后退。
对方人数太多,他们这边的人也越来越少,大人更是捡了一把掉落的长弓,拉弦至满月,射落了埋伏在屋檐之上的弓箭手。
百密一疏,仍是让对方钻了空隙。
埋伏在民房之内的刺客并未出手,等卫言护着大人退到马车十丈开外后,那埋伏在民房之内的刺客骤然发难。
卫言对付逼近的刺客,身形一转间,竟然暗箭得手。
只是划破大人小臂,一道细长的伤口浸出血来,几息的功夫,血色变黑。
夹毒之箭!
驰援在大人中箭后才迟迟现身。
卫言大喝一声,掷出手中长剑,杀了暗箭伤人的刺客。
驰援的是京兆府兵,他们姗姗来迟,定睛一看,竟然也都狼狈不堪。
卫言一瞧心中便明白了大概。
两拨刺客。一拨埋伏在大人回府路上,一拨竟然拖住了附近的京兆府兵。
人数众多,又在宽敞的街道出手,毫无遮蔽躲让之物,大人便在此种情况下受了伤。
卫言一字一句地讲完,末了心中愧疚更甚:“大人回了府上才倒下。大夫一看,是从未见过的毒物。小枝哥拿了帖子拜宫,来的太医也都束手无策,都说从未见过此种毒物。”
“毒入了肉里便直奔心脉,大人封了浑身的经脉,才不至于立时丧命。无奈之下,我等只得报与殿下。”卫言神情难看,“殿下,闻姑娘可能救下大人?”
此刻越安王两眼之中已是蓄满了沉沉杀意,浑身的煞气沸腾着,气势凌人。他看了一眼卫言,卫言自知失职之重,后背一寒,跪地认罪:“殿下恕罪!”
越安王默然。
气氛肃杀,久久的,越安王才道:“等他醒了再说。”
卫言垂首。
几刻钟后,小枝带着人出来。
那名女子捆好针带,走到越安王身边。
越安王:“如何了?”
女子有着一双剪水双瞳,往上是一弯远山芙蓉。肤如凝脂,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。听得越安王如此问,那粉润的朱唇微抿,倏而松开。
闻婧轻声道:“是知庸国皇室惯用的伎俩。此毒名唤‘渐消’,极是霸道,惯常用在谋逆的皇室子弟身上,再犟的人,在‘渐消’下也顶不过一个时辰。”
“他很幸运。”闻婧很肯定的说,“方才看了一下,才知道他也有些内力在体内。和‘渐消’抵抗,才让他活了三个时辰之久。我已经喂下解药,三日后可能才醒,期间好生照料便是。”
闻婧语罢,不由得感叹了一声:“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