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可是有医生执照的!”
安迪站在一旁,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提起了兴趣。显然,拉姆医生醉得比他还要厉害,而且他脾气古怪又暴躁,绝对谈不上是交友的好选择,但他所做的事,正好符合海盗那无拘无束的天性,是绝佳的写作题材。
“嘿,医生,你那东西真的管用吗?我的屁股也受了伤,也许你能帮我治治?”
一个潇洒的声音从旁边的树丛中传来,克劳等人这才发现,现场竟然还藏着一个人,说话的家伙正是安格大人的同伴,西班牙海军中尉文森特。
“你的屁股?”拉姆医生拨开树丛,把文森特抬了出来,显然,不知是什么原因,他将文森特丢在那里,后来又喝了点酒,就忘了这茬子事。
“该死的文森特,你就别捣乱了好吗?”安格大人忍不住破口大骂,“咱们现在深陷囹圄,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,你却还在担心你屁股上的痔疮?”
“老不死的,别说你没被它折磨过!”文森特不服地说道。
“你应该学学人家,难怪,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西班牙一直在走下坡路!”安格气愤地指了指头顶,众人这才发现,原来那里还有一个大鸟笼,里面关着个沉默的军官——莫里上尉。
克劳觉得他的沉默是自然的,在海盗议会大厅里,他亲眼见到了波尔议员被愤怒的海盗们活活打死,这令他感到绝望。诚然,波尔议员根本就不适合承担外交官的使命,他生前大部分时光都只是在丢人现眼,可他仍是大英帝国骄傲的子民,而这份骄傲,如今却任由被海盗践踏、蹂躏,这对于年轻的军官无疑是沉重的打击。波尔被打死了,莫里上尉自己则被关在鸟笼里,像个玩物一般供海盗讥笑调侃,这种感觉,难道还有比绝望更贴切的形容吗?
“嘿,朋友,开心一些,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,条条大道通罗马,我们一定会逃出生天的。”文森特开心地冲莫里喊道,这使得后者对目前的状况更加难以接受。先不提安慰自己的家伙是个西班牙人,首先,他文森特凭什么这么开心,凭什么把前途想得那么光明,又凭什么要给别人灌输那遥不可及的希望?
“你闭嘴吧,该死的西班牙人!”他怒不可遏地吼道。
“他说得对,你闭嘴吧,该死的西班牙人!”安格暴躁地嚷着,仍无法避开拉姆医生把奇怪的东西抹在他的脸上。“还有该死的海盗!”他补充道。
文森特摊了摊手,玩弄般地把嘴巴捏成了鸭子嘴,示意自己不会再多说一句。
“你有什么事吗,记录员大人?”拉姆医生问道。
“没什么,您继续吧,尽职敬业的好医生。”安迪丢下一句,就想转身离开,他已亲眼目睹奇闻轶事,甚至已经不用多做询问了。他现在只想趁着脑袋灵光的时候赶紧把这件事记下来。
这下克劳可不干了,把这么个大棒槌留在亨利·巴斯克的后院,指不定会招来什么祸害呢。他正想劝安迪留下来,至少也要请对方喝一口酒才符合情理嘛。
但第一个发出反对声音的却是醉醺醺的医生。
“你给我站住,无耻的东西!”
“什么?”安迪以为自己听错了,转过身来,盯着医生的眼睛。“你是在说我吗?”
“没错,就是你,收起那套把戏吧,我不是什么法国国王,也不是亨利·巴斯克船长,我只是个粗野的海盗船医,我一点也不想听你那套奉承话。”
“我……呵呵,你说我是在奉承你?”安迪有些气恼地笑了起来,他实在是搞不懂,眼前这个醉鬼究竟有什么毛病,只因为一句客套话就激动起来,他的敏感,恐怕来自于那些无法战胜的假想之敌和从不受待见的经历。要知道,在文明人的世界里,“尽职敬业的某某”根本连赞扬都算不上,只是一句任何人都会在无意识间便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