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个侍卫手忙脚乱的去扶面色苍白的鹿逐和陈凌双。
陈凌双拂开了那些人的手,她努力站了起来,跌跌撞撞的从裂隙深渊中一跃而下。
女子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,光影折射,仿佛女子随蝶落下,破碎的摇晃着闪烁。
沈砚尘直直地看向陈凌双,他抿着嘴,身上的寒意更重了些。
他与清昼在花泽处的小阁楼,这里是谷盼儿让他们暂时住的地方。小姑娘心地善良,天真无邪,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安排了住的地方。
他们在阁楼十分清楚的看见下面的一举一动,清昼叹了一口气,“哎,沈兄,抓紧把药喝了,我下去看看伤患。”
他一边下楼一边呓语的唠叨,“嘶,这下面一出出的叫什么事,都好大的威风……”
沈砚尘手下摩挲着茶杯,他眼神放空。
他瞧见陈凌双在江欲燃手下如履薄冰,陈凌双被人当成挡箭牌,明明害怕还是不顾一切的跳了下黄泉死地。
他内心复杂,又升出诡异的快意。
似讽似怜,呢喃轻声,道:“陈凌双,你非要放弃之前在长安师承昆仑的好日子,放着美好的日子不过,偏生毁了,偏生来这等罗刹手下出生入死的刀尖舔血。”
他忍不住的恶意讥讽,忍不住的痛快。看吧,看你现在过的日子。
清昼上楼,木板发出不急不缓的噔噔声,他还絮叨着:
“我告诉你啊沈兄,我觉得他们这手下都日子真是不好过,你猜怎么着,那鹿逐伤的都快昏过去了,没有江欲燃的发话,他连声都不敢──”
清昼的声音戛然而止,
眼前的沈砚尘朝着窗外无声的流泪。
清昼顺着沈砚尘的目光看下去,发觉沈砚尘的目光一直盯着陈凌双早就跳下去的深渊裂隙。
清昼觉得沈砚尘无声哭的心神俱裂,他的神色扭曲着,恨意和快意交织。那人掉下的眼泪又不断的在告诉清昼,沈砚尘此时心如火煎。
“沈兄……”
话出口又突然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了,想叮嘱不可大喜大悲,这话他说了无数次了,可沈砚尘又不是他能控制住的。
沈砚尘无声的流泪,内心难过不安的源头,除了那个叛徒白眼狼师姐还能有谁。
“不可这样心绪起伏跌宕啊沈兄,你这身子还想不想好了。”清昼无可奈何的想要扶起人,好让沈砚尘别看糟心的窗外事情了。
沈砚尘的意识模糊起来,捂住心口,奄奄一息道:“可我,心还为她而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