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初然捡起来一看,是半块玉佩。
上面写着一个“鬼”字。
云初然是无神论者,心里膈应,真想立马扔掉。
但是想想可能是昨晚那个男人遗落的贵重物品,可能会回来寻找,就收了起来,放进贴身的衣服袋子里。
云初然看着被自己撕破的袖子,如此去拜访父亲昔日的好友,实在是衣衫不整,有失礼数。
可是因为出来得急,也没有找点银子带在身上,连买件新衣衫的钱都没有,这可如何是好?
她走出小巷,看到对面就是一条热闹的街道,上面一个“当”字的小旗随风摇曳着,十分欢快。
“老板,这件披风可以当多少钱?”云初然问。
“什么?”老板看她就好像看一个从外星来的怪物。
云初然反应过来,赶紧改口:“我是说,掌柜的,这件披风面料非同寻常,可否先押在你这,换点银两,过几天我来赎回?”
掌柜的摸摸自己胡须,接过去看了一看,还对着光照了一照,透过镜片注视着她:“这面料的确不错,但是……你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,怎会有如此衣物?莫不是偷来的?”
云初然差点气结:“不是我偷的,是我朋友借给我的,我拿来应个急……”
正在讨价还价间,突然有人大喊:“二夫人,大小姐在这里!”云初然猛的一回头,发现是柳茹香亲自带着家丁们来抓人了!
她大惊失色,刚要跑,就被脚下的长裙给绊倒了。
这魏朝的衣服,真是繁杂,应当适当改良一下。
可惜,眼下,已经被束手就擒了。
柳茹香让人将云初然捆得结结实实,一路上不忘敲锣打鼓的宣传:“家门不幸啊,家里出了这样的事,大小姐疯疯癫癫跑出来,被拾荒者糟蹋了清白,你看,连袖子都被扯没了,真是有辱门风啊……”
云初然嘴角扯了扯,将心底的恨意压下。
这个二姨娘,还真是心狠,一方面说她疯癫,一方面不忘毁了她的名节。
如此,整个卫城乃至周边各村,都不可能有人家敢娶她了。不是她恨嫁,而是出不了家门,她就没办法去了解父亲母亲的情况。
父亲,身在大狱,性命尚且无忧,而母亲,生死未卜……
街上很热闹,看热闹的人们总是不嫌事大的。
人群中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云初然的队伍许久。
“王爷,我打听清楚了,那是云家的大小姐,名唤云初然,据说因为家里的变故突然疯癫了,现在被她姨娘押到扶苏寺那边去了……”
说话的男子名叫常泽,二十六七岁,手持一把长剑,恭恭敬敬对着轮椅上的男人禀报。
“扶苏寺?”轮椅上的男人神色晦暗不明,眼底深邃。
扶苏寺,那是一个白骨成堆的地方。
但凡女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,比如通奸、虐待公婆、谋杀亲夫……就会被送到扶苏寺去受罚。
说是受罚,但是那里没有吃的喝的,又因为海拔高,气温极低,大约在零下十摄氏度。所以,只要去了扶苏寺,基本都是死路一条,从来没有生还者。
“王爷,咱们要不要救人?”常泽武功高强,如果想救,现在还来得及。
“算了。咱们还有正事要办。”王爷说着,旋转轮椅朝自己房间走去。
再说扶苏寺这边,众人将云初然往扶苏寺一丢,锁上大门就迅速撤离了。仿佛这里有鬼魂会找他们索命一般。
折腾了一天,此时已是半夜,云初然看着空荡荡的寺院里,影影绰绰、昏暗不明的灯光,不时有秃鹫传来的嘶鸣,顿时毛骨悚然。
周身的寒气阵阵袭来,就像进入了冷库,她忍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