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诊的人浑身打量了个遍。
扫把眉,大胡子,皮糙肤黑,怎么看怎么像个莽夫,这种人能看病?
“是我,怎么,你有意见?”
陆明月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。
“呀!说话还挺冲!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!”
甚是不忿的杨大大夫直接蹲在一边仔细看他把脉下针,娴熟的手法让他不禁挑了眉,怎么他觉得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些熟悉。
待那人从袖子里摸出数个小瓶子交代兵士用药。杨瑜瞬间瞪大了眼,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瓶。
“你是谁?”
陆明月白他一眼,将药瓶子都塞了他手里,“本人姓风名月,这么多人等着呢,没事分药去,抽的什么风?”
“风月?”杨瑜抱着药瓶子一脸懵逼。这人袖子里变药的本事,还有这药瓶子,都跟他师父的一模一样,难道…
“你这袖子里的乾坤是哪学的?你可认识我师傅陆明月?你们是不是一个师门?”
陆明月把脉的手顿了一顿,这货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打造的?粗狂的眉梢挑了挑,要笑不笑看着他。
“呦!原来你是她的徒弟呀!”
“是啊是啊!你认识我师傅?”杨瑜一脸惊喜。
“当然认识。”
陆明月施施然给面前的兵士下了针。“她是我的徒弟,我是她的师父。”
杨瑜丢了手里的药一拍大腿,“我就说这大周除了师父还有谁能高过我去,原来是师爷爷!”
“咳咳!”
这一声师爷爷差点没让陆明月手里的针扎偏。抽搐着嘴角说了一句,“你倒是个嘴甜的。”
“没有没有,”
杨瑜立时恭恭敬敬,“按辈分理应如此称呼,只是没想到在这苦寒之地还能见到师爷爷!杨瑜真是三生有幸!”
“师爷爷一把年纪不要太过辛苦,这些把脉下针的粗活儿就交给徒孙吧,您只需要变药就行了。”
陆明月胡子一阵乱抖,“你哪只眼看出我一把年纪?”
她这副装扮有那么老吗?
杨瑜啪啪打了两下嘴,“口误口误,师爷爷只是辈分大,您瞧您这眉如春山,眸似寒江,苍髯如戟的面容,绝非凡夫俗子可比,哪里会老。”
这一番吹捧只让陆明月一双扫帚眉不停抽搐,也不知他哪里学的词儿,差点让她这该了装扮的师父憋笑憋出内伤。手抖的捏不住针,赶紧递给了呲牙咧嘴笑的殷勤狗腿的人。
两人忙碌了一天,杨瑜亲自将人送回帐篷,又亲端了饭,再亲端了梳洗的热水,陆明月被他伺候的浑身不自在。
看他东拉西扯就是不走,不由皱了眉,“有话直说,别拐弯抹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