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入夜,一轮圆月悬在枝头,万家灯火通幽处,许鹤之来到宁王府,府中美人舞如莲花旋,乐曲悠扬穿梭在画梁之间,高堂满地红氍毹,试舞一曲思断肠。
宁王坐在案桌前,眼中没有绝色的舞姬,耳中没有喧嚣的乐曲,只是对月独饮烈酒,他迈步走来,低头向宁王行礼。宁王见他前来,放下酒觞,上前迎接,将他扶起“鹤之来了,快快入座。”
许鹤之随即坐在一侧的案几上,台上的舞乐更加热闹起来,宁王不动声色地瞧了江寒一眼,江寒心领神会,立即拿起酒壶,亲自为他斟酒。
许鹤之从容接过酒盏,小酌一口,便放回案上。宁王见状直言笑道“小酌怡情,大饮伤身,鹤之可谓品酒也。”
他热切回应到“殿下所言极是,臣自然知晓殿下心意,如今殿下动动苏家,让苏家乱上一乱,把矛头指向秦延,便可心想事成。”
宁王心中有数,听他一番言语后,心中却是思索,瑾宁如今孤立无援,他不想因此伤害她,“若是牵连无辜之人,应当如何?”许鹤之顿了顿,嘴角染上淡淡笑意,拿起酒盏又尝了一口,“殿下需得学会放下儿女情长,一点点把握好分寸,自然不会伤到她。”
清冷的光辉投向路边的瓦砾,闪烁着流光,倒映着溢彩,周齐在春香楼中喝完花酒,手里拿着一盅清酒,摇摇晃晃地走在街巷之中,口中念念有词“葡萄美酒……郁金香……玉碗盛来……琥珀光……妙哉!妙哉!”
两个暗卫隐藏在巷子深处,等待他走入,迷离的声音越来越近“花间一壶酒……独酌无相亲……”
一个暗卫抓住他的胳膊,将他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深处,另一个暗卫一个手刀,直接将他敲晕,两人扛起他来,往东厂诏狱奔去。
诏狱之中,周齐迷迷瞪瞪地被绑在木桩上,厂卫一盆水泼到他身上,他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,入目便是骇人的刑具与阴暗的环境“这是作何?”
秦延昂首挺胸迈步走向周齐,阴恻恻的月光透过小窗照在秦延脸上,他的目光更显晦暗不明,“周齐,老实交代,本座的义父是不是被你设计害死的!”
周齐头脑发昏,不知所言,“你是……我怎会……这是……”秦延见此不再等待,直接摆手,永望拿起通红的烙铁狠狠地摁在他的胸口。
他的胸口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,瞬间清醒过来,痛苦的嚎叫着。秦延冷着脸继续问道“说不说?”他嘶哑的吼道“这件事与我无关。”
秦延拿起柳叶刀,刀刃贴在他的脖颈上,慢慢往下滑,从脊椎下刀,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,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,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。
周齐疼得嗷嗷直叫“我说!我说!是太后娘娘不想要……皇后娘娘……把孩子生下来,在熏香中加了堕胎药……,被秦公公发现了……”
秦延手中挥舞的刀停了下来,随意扔在一旁,永望躬身将帕子递过去,他接过来仔细地擦脸擦手上的污血,便将帕子丢给永望,转身坐到官帽椅上,“还有呢?”
周齐有气无力,眼睛已经睁不开,小声说着“是太后娘娘让我想法子……杀了秦公公……饶了我吧。”
秦延的手紧紧握住椅柄,坚硬的黄花梨木也渐渐开始变形,他压低声音隐忍道“那苏瑾煜勾结流寇一事呢?”周齐奄奄一息,弱弱开口“是萧定安叫我想的法子,惩治苏家。”
秦延倏地站起身来,一脚牟足了劲,用力的踢在周齐身上,“永望,继续剥他的皮,剥干净了,做成扇面送到将军府。”周齐闷哼一声,吐出一口瘀血,永望重新拿起一把柳叶刀,在他的身上不断比划,紧接着地牢之中便不断发出骇人的惨叫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