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’,好象也不对,‘张冠李戴’,好象也不对。”
假小子道:“什么对不对的,老子管不了那么多,反正老子的这股气总得找个出气口吧,秦皇岛丢的钱,就得秦皇岛负责,吃一点,喝一点,莫非还冤着它啦。就怪贪官只知道自己升官发财,没把治安搞好吧,搞得江湖大乱,民不聊生,连老子一个老江湖都栽在了秦皇岛。其他人更不用说了,湖佬,你说有没有道理?”
丁飘蓬为他斟上酒,道:“有三分道理,七分歪理。行了行了,咱俩再来一杯。”
假小子道:“外婆说,出门在外,不可贪杯。酒,老子是不喝了,要喝你自己喝吧。”
丁飘蓬道:“你怕我把你灌醉,自己赶着马车跑了?”
假小子道:“湖佬,南方人贼**精,老子得防一手。”
丁飘蓬道:“哎,上辈子我造了啥孽呀,看来真是没个跑了。”
假小子道:“是不是,老子是你肚子里的蛔虫,你有多少小九九,老子一清二楚。你别想蒙老子,谁也别想蒙老子,知道不!”
***
翌日,丁飘蓬赶着马车启程,假小子坐在车厢里,打开车窗浏览风光。
今儿个无风,阳光灿烂,冬天,象这样的天气当然是好天气。阳光晒在人身上,暖洋洋的,十分受用。
出了高家集,行不多久,便进入了坡陀逶迤的山地,树木茂密,光秃秃的枝叉上复盖着白雪,山路上没有车马,没有行人,毕竟是冬天,人们喜欢猫在屋里,围着火炉,喝酒聊天,打牌赌钱。
马车在山路上吱吱嘎嘎地行进,小狗阿汪时而在雪地里追逐野鸡,时而跳上马车的踏板,眯缝着双眼蜷伏着,晒太阳。阿汪身上的毛长得越来越浓密了,它一点都不怕冷,寒夜,它会整宿伏在门兜里,为主人守夜。
假小子道:“阿汪的那一身黄毛真漂亮,有意思,这小狗。”
他打开车厢的前窗,跟丁飘蓬聊天。
丁飘蓬道:“当然啦,它是我最忠实的朋友,不会背叛我,也不会算计我。”
假小子道:“嗨,你是话中有刺啊,莫非老子算计你啥来着。”
丁飘蓬道:“言者无意,听者有心,你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”
假小子道:“哎,俗话说得好,十年修得同船渡。老子跟你走上这一程,也是缘分,你呀,就别怨天尤人啦,那是命,反正老子身上一个子儿没有,回图们就全指着你啦。”
丁飘蓬道:“行行行,那是我前世欠你的,我认了。”
假小子道:“咱们别怄气了,好不好,这一路还长着呢,聊聊别的吧。”
丁飘蓬道:“行,你在图们是干啥的?”
假小子道:“你说呢,老子是干啥的?”
丁飘蓬道:“大概是码头上的大哥吧?”
假小子道:“不是不是,你怎么老把我往**上推呀,老子可是守法的良民呀。”
丁飘蓬道:“满口脏话,拦路抢劫,你不是大哥,莫非是教书先生?!”
假小子张了张嘴,想辩驳,又忍住了,道:“湖佬,随你乱说,反正老子不是码头大哥。”
丁飘蓬问:“你老爸是干啥的?”
假小子道:“开客栈的。”
“是脏兮兮的小旅店?”
“你把人看扁了,老爸开的客栈可是图们最大、最豪华的客栈,叫长白山大客栈,国内的富商或者来自扶桑、高丽、俄罗斯的富商,都爱住在长白山大客栈,大客栈里吃喝玩乐,一应俱全,日进斗金,财源滚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