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刀片,指着昏迷过去的长孙一澈,字字沉冷道,“这个圈套就是诱你出面,二哥他不想再让你做一回替死鬼了!他已经错过一次了,不能再错第二次了!”
离墨神情一晃,身子毫无力气地向后踉跄了几步,双目却依旧死死地落在长孙一澈惨白无血的脸上。
夜已深,懿祥殿里一片死寂,唯有空洞凄厉的风声在三人之间穿梭,一寸一缕地沁入肌肤之下。
离墨和凌鸿煊面对面站着,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,静静地听着圣都皇城中的流水悄然涌动。
窗外偶有飞鸟掠过,啼鸣声中,它振翅的声音寂寥而有力。
“阿鸢。”
凌鸿煊走到长孙一澈身边,将他扶起来,然后抬眸看向离墨,“我想你现在,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二哥的为人了。”
“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真相?”
泪水冻结在眼眶,离墨的声音带着丝哽咽。
“没人会告诉你真相,因为你不会去相信,所以,只有让你自己看清,自己明白才行。”
将长孙一澈带到床上,凌鸿煊为他盖好被子,背着离墨道,“阿鸢,这句话我现在可以跟你说了,难道你之前一直觉得,五年,整整六十个日月,二哥他想从这种蚀心的痛苦中醒来,然后继续去等待下一次的吗?”
这句话如重锤击顶,离墨撑大双眼没有回答,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那张半月面具,左手五指指骨苍白无血色。
“阿鸢?”
许久都未听到离墨的回答,凌鸿煊有些担心地转过头,却恰巧听见她一如既往的清冷语声。
“即是圈套,我身为他的影卫,又岂有不跳之理?”
凌鸿煊震惊地站起身,“阿鸢你……”
“长孙一澈已把青黛赐给了你,那么她手里怎么会有这半月面具?”
近乎残废的右手死死刻入掌心,离墨抬手凝着左手中面具,不动声色冷冷道,“一个小小婢女断不会做这种事,她的幕后指使人,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