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除了最深的那一道,其他的,统统都是自伤!
她猛然想到那天她中了姬魅桥的毒计,大出血陷入昏迷,却在迷糊中,听到他抱着自己说,“我没有心,不会痛,所以每次想你时,我就会在自己的心头上划上一道。”
而他那年也应下了明川的诅咒:“若我负她,日日夜夜,万箭穿心!”
原来,这一切,都是真的!
大脑一片空白,寒气从背脊一寸寸爬上头顶,一直蔓延向她的四肢百骸,连指尖都是冰冷僵硬,如坠冰窟!
这种感觉,像是一场大梦,一场连闭上眼都会被生生痛醒的噩梦。
离墨身子一软,不知所措地扑在了他的身边,像个迷茫的孩子一样,试图伸手去拉他。
然而,长孙一澈却悠悠转醒,右手一翻,一物从袖中滑出,落在他手心,在月色下散发出泠泠寒光。
离墨定睛一看,整个人都倒抽了口凉气,那东西,竟是一片菲薄的刀片!
“你要做什么?”她明知故问,定定地看着他手中的刀片,只觉双耳轰鸣。
“把毒血放出来就好了,没事的我……”
说着,他居然就将那刀片直指自己心口!
那刀片与一些伤口的痕迹,完美贴合,离墨几乎是尖叫着冲上去,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片,将它扔到一边,“不要再自残了你!”
然而长孙一澈却是踉跄着起身,伸手艰难地去够那刀片,神色如同一个吸食大麻的囚犯,颤声道,“把它给我,就一刀,薄薄的一刀,墨儿你把刀片给我,我好难受,我真的好难受,我能感到血虫在我经脉里游走,它就要爬出来了,你知道吗……”
离墨将他紧紧抱住,泪水无声漫布脸颊,她咬牙将唇中那混杂的血吞入喉中,“我不会再亲眼看着你这么折磨自己!”
“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……”
够不到刀片,他又不甘地抬起手,五指死命揪着自己的心口,似乎要将胸膛挖出个窟窿那般才肯罢休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离墨赶紧握住他的手,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合,她的泪滚落在他的颈间,“我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,我一直以为你五年来在宫里过的很好,我一直以为都是你在骗我……长孙一澈,真的对不起。”
原来,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真相,原来,真相远比她想象的要难以承受的多!
但是这一切,早该在天祭那一跃后,她就应该知道的。
怀里的男人不时地发出粗吼声,颈间青筋爆出,双手奋力地挣扎着,如同被逼到绝路的困兽,崩溃而绝望,而她只能死死地从后面将他抱紧。
“我去找人来救你,你别急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
离墨吃力地半抱起他,将他挪到一处角落,尽量远离地上的赤刹和刀片。
“阿鸢!”
一道紧张的喊声传来,离墨刚松开手,眼角就瞥到一抹金黄色的袍脚,还不等她看清,那人立刻捡起地上的刀片,然后如风掠到长孙一澈身前,蹲在地上小心地割开了他的心口。
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犹豫。
地上的男子,胸前血水染红衣袍,而他却似得了解脱一般,缓缓舒展开眉头,整个人如脱水般靠在墙角,晕了过去。
“你做什么?!”
看清来人,离墨猛地反应过来,冲着他怒吼质问。
“不这么做他会死的!”
凌鸿煊面目冷肃地盯着离墨,眼底毫无半分纨绔气息,有的只是令离墨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坚毅认真。
凌鸿煊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