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魁看着海瑞匆匆走向里面的值房,而带着自己进来的侍卫李善领命离开,那个老奴则去泡茶,却是不由得愣在原地。
此时自己自然是要置身事外,只是他心里亦想知道那个打更人有什么经历,且不好没有跟海瑞打招呼便贸然离开。
正是如此,他望着在值房开始忙碌的海瑞,却是只好在外面这里静静等待。
海瑞其实就是一个工作狂,在意识到那个打更人陆阿贵不仅仅杀害三人后,当即便展开了更深入的调查。
此次不再局限于三起案件本身,而是开始着手调查打更人陆阿贵的履历,同时让人通知推官周礼送来徽州府最近三个月内的人命宗卷。
在早前,他完全没有往连环案方向去想,故而大致了解陆阿贵何时到的徽州城,陆阿贵是何方人士而已。
只是现在陆阿贵很可能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,那么他在徽州城能犯下三起命案,便有可能犯得更多,甚至在其他地方同样犯下了很多人命案。
正是按着帅魁所提供的新思路,海瑞开始重新梳理陆阿贵的案子,已经从三起凶手案中扩散调查。
二月的天,艳阳高照,晴空万里。
帅魁知道自己被工作狂海瑞所遗忘,便坐在海瑞原先所坐的那张桌子前,从这里恰好能看到府衙在大院及对面的大狱。
由于已经是午后,加上今日不是讼期,故而大院中并没有什么人员走动。
只是看到对面的大狱,想到早些天自己还住在里面,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。他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到那里,那种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。
门前突然一暗,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官员抱着一堆宗卷走了进来。
“学生帅魁见过周推官大人!”帅魁看到推官周礼匆匆走进来,当即便起身地施礼道。
周礼想到陆阿贵的案子正是因帅魁而起,而今海瑞又突然要调查徽州府衙最近的人命案卷宗,当即没有给好脸色地道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巡抚大人对学生的案子尚有疑问,故而将学生叫了过来询问一些事情!”帅魁不敢让对方知晓是自己给海瑞提供了新思路,当即便装着局外人般地道。
周礼仍旧没有给帅魁好脸色,又是冷哼一声,便抱着徽州府的宗卷进了海瑞的值房。
帅魁看到周礼眼中的敌意,更加清晰地体现到这官场确实不是他这种人能搅和进去,不然随时会尸骨无存。
陆阿贵的案子对海瑞或许很重要,但对周礼这种官员压根无足轻重,他们由始至终只在乎自己的乌纱帽。
周礼到了里面,宛如变色龙般,当即又是换了一张嘴脸。
海瑞接过周礼送来的人命案卷宗后,便将周礼打发离开,似乎已经彻底忘记被晾在外头的帅魁,又是翻阅起这些人命卷宗。
在看到吏房送过来的人事档案资料后,却是当即吓了一大跳。
陆阿贵原是在南京做打更人,只是不知为何被逐出南京城,而后便来到了徽州城。初是在徽州城的城南打更,而春节又调到了城东。
海瑞当即修书一封,而后将书信交给李善道:“你将此书送回南京城交给巡按大人,他便知晓怎么做了!”
“大人,我若是离开,你……”李善听到要派自己返回南京城,当即便担忧地道。
海瑞的脸一沉,当即便不耐烦地打断地道:“快去!此事关乎甚大,容不得半点闪失,你快快送到南京!”
“卑职遵命!”李善看到海瑞的主意已定,亦是只好答应下来道。
侯在外面的帅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,正想要对出来的李善询问情况,结果看到李善摆摆手便匆匆离开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眼看着夕阳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