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张家老太太、张家夫人同张彦之来访。
张家老太太过几日要随老太爷出门,赶不及程老太太的寿宴,于是早几日来提前贺一贺。
张泊韫,字彦之,是英国公的独子,说起来,程张两家也是有亲的,他祖母可是程晏的亲姑奶奶,只是老人家去得早,她的印象并不深。
她和张彦之也算是自小相识。他与长兄程修泽同岁,自幼关系甚好,也常来程家走动。除了程修泽和程韵,程晏和程修晗连着程婉几个都是成日“彦之哥哥”地叫着,张彦之也很有耐心,愿意哄着这几个小的。
在金陵时,除了韩书仪与程琼,也就是张彦之偶尔来信问候。
那年春闱,张彦之一骑绝尘,风头无两。惹得多少闺秀遐思遥爱。
程晏回京后,也曾一度也心生仰慕。不过在亲眼目睹了一众窥墙相看的女子后,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上一世程晏并未在京中久留,后来只得知蜀中官员因当地损失过重被贬官,他被调任补缺,后升迁回京,娶了书香门第之家的女儿。最后一次见,便是他出京外任之时。
几个小辈皆被唤去陪客,同去的还有程修泽,程修晗还有三房的程修至。众人在亭子里坐着闲谈。
“彦之兄,你也陪着太夫人出门吗?”程修晗问道。
张彦之道:“祖父祖母此去只是处理些祖上的产业,顺便见见老朋友,我不必陪同。”
程修晗一拍手掌道:“那太好了,这样过几日祖母寿宴你定要来!”
“少辰可是有什么好事?”张彦之瞧着程修晗神采奕奕。
程修晗故作玄虚地摇了摇扇子,凑近了,怕被人听见似的:“欲知后事,当日分晓!”说完便闪回身,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。
程修泽道:“你就莫要吊胃口了,究竟是何缘故。”
程修晗仍含糊其辞:“到时再说、到时再说。”
程晏一笑,道:“能让二哥如此好兴致的,怕是只有酒了。”
程修晗听了,立马“啪”地合上了扇子,佯装恼怒地“啧”了一声,道:“多嘴!”
惹得众人纷纷失笑。
张彦之说:“还是三妹妹了解少辰啊。”
程琼也笑道:“我以为二哥哥能有些新花样呢,前日他送我一罐果子酒,那样子不知有多心疼。”
程修晗不悦道:“得了便宜还卖乖,下次别跟我讨酒喝!”又转脸对着旁边的张彦之道:“彦之兄,这次的酒可不一样,我依着甘露堂的古方寻摸了好久,三年前便开始琢磨,不知废了多少功夫,我算过了,过几日出窖的便是地窖里低温封了一年零八个月的,当日启封定是最佳时机!”
程晏瞧着自家二哥那放光的双眼,道:“二哥哥能将珍藏拿出来,是待客的最高礼遇了,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得到的。彦之哥哥若是拒绝了他,他少说得记你二十年。”
程修晗这人脾气极怪,他愿意亲近的人,会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,就如邀张彦之同饮;他瞧不上的人,就是把酒砸了浇花,也不会顾丝毫的面子。
而其中一位瞧不上的人,此刻便身在亭中。
程婉的脸沉了许久,终于开口:“外头的好酒多得是,我到以为是得了什么稀奇的宝贝呢,还要卖这关子。”
程修晗的手艺小有些名声。程婉的小姐妹来府中说及此,程婉曾夸下海口说是区区小事,遂去程修晗院子里讨过酒喝,结果程修晗当着一排酒缸说没有。程婉脸丢大了。
程琼听了程婉阴阳怪气,一点没客气,白了她一眼道:“谁说给你喝了?脸倒是大的很!“
程婉亦满脸的不屑,冷哼道:“几口酒而已,谁稀罕?”
程琼刚要反击,被程晏抬手按下,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