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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莫对月明思往事(3 / 3)

车,奋力挤上去,各自抢占一个位子。我和李臻坐前面,走不到半小时,在另一个小村庄,又加进来几个人,导游给他们一人一个小凳子,在车厢过道里坐了,一时间车厢里拥挤不堪,味道难闻。

我叫李臻靠窗户坐,免得她被人挤着了,她却不愿意,说这样就好。等车子发动,摇摇晃晃行走在坑洼不平的小道上,车上的人就摆过来摆过去,李臻就钻进我的怀中,把我紧紧抱住了,我能感觉到她呼吸的炙热,和相拥的丝丝羞赧。李臻说:“这要是叫海星看见了,会是什么结果?”我笑道:“我倒希望她看见,可是她在哪里,你快告诉我吧。”李臻就呸的一口,说:“她是你女朋友,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汽车再行进约半个小时,就上了一条国道,不再颠簸,人们方都坐稳了,有的开始打盹,有的低声闲聊。

导游就从人逢中挣扎着站起来,开始宣布纪律,不要掉队,不要乱跑,不要和陌生人搭讪,不要乱动景区人家的东西等等。他说第一站我们去的是禾木,明天回到喀纳斯湖,两个地方的居民都是蒙古族,要注意民族团结,牧民家里也不要乱进乱闯,直讲得一车人昏昏欲睡。我以为这就要到了,问一句,才知道路程尚远,心中不觉好笑,心里骂了一句脏话。

李臻嘴巴凑到我耳朵边,轻声说,导游讲的不对,禾木和喀纳斯湖那两个地方住的不是蒙古族,人家是图瓦人,图瓦人和蒙古人不一样。我不知道图瓦人和蒙古人有什么不一样,刚要问她,她却说累了,要歇会儿,把头一歪,紧靠在我肩膀上,呼吸隽永,吐气如兰,也就睡了过去。

我就把那句话咽了回去,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,投向远方,看那跟随我和李臻的云朵悄悄化作雨水落下,看那一路绵延的高原草甸,渐渐变成了辽阔的荒原,怪石叠嶂,草木稀疏,面目丑陋,偶尔有几只野兔蹦蹦跳跳,跑来跑去,躲避那只盘旋在天空中,如箭而下的雄鹰。那样的境界,给人一种荒凉的幽怨之感。荒凉到了极致,倒生出几分雄浑刚健的气概来,想起上中学时,柳春晓老师讲唐诗宋词,讲到古典诗歌的气势和意境时,她就说古诗古词中,那些描写边塞冷风凄雨的句子最美,描写闺阁男女之情的次之,描写男儿情志的其实已是最下一等了。今天身临其境,我却感觉不到“轮台九月风夜吼,一川碎石大如斗,随风满地石乱走”的粗狂和宏伟,一眼看见的是“走马川,雪海边,平沙茫茫黄入天”的悲观和伤感,是心涧的空落之悲,是不可自拔的幽怨之情。

一颗心空落到极致,情不自禁落下泪来。

一滴眼泪落入李臻的长发里,烫着她了,咦咛一声,动了一动,又伏在我的怀中酣睡。

我就想,柳春晓老师错了。

一首诗,只要应景抒情就好,没有边塞和闺阁的高下之分,稼轩豪迈,亦有哀怨之词。在这般苍凉的情境中,念出几句婉约清丽的诗来,或更能抒发人生的失意。爱情的最佳境界,便是伤愁,也是别离的心痛。缠绵只是一时的欢喜,执手只是一时的承诺,都抵不过生离死别的撕心裂肺。

但是,那一刻,我一句诗也想不起来。

那天夜里,我们就住进禾木林场。

禾木林场起先是伐木工人的工房,他们砍了林木,都运到这里来做消杀,再运往各地销售。这几年开始生态保护,限制砍伐,由伐木而植树,用工一再缩减,经费不足,就有人离开禾木,另谋出路。林区往日的繁华不再,林场日渐破败,为了生计,工人们就改造出来,工房变成旅社,水池建成水上娱乐苑,食堂改造成美食城,接待来来往往的游客。听说,每年夏秋两季,游人多时,收入十分可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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