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晒一晒太阳它就长势旺盛,开花也好看。
我听着一面答应,一面笑道:“海星,今儿你怎么了,上来说这么多,跟交代后事似的,你这样让我害怕。”海星端着壶的手抖了一下,低下头不敢看我,说:“我从来这个样子,你这话我不明白,什么后事,你咒我死,是不是?”我忙打自己一个嘴巴,笑道:“该死,又说胡话,叫你不长记性。”海星扭头看我一眼,抿嘴一笑。我又说:“你说了这么多,我都记不住。你就在这里,我哪天养不好,你经常上来帮我养就是了,它是你的,也是我的,我这会心里有点酸,你对一盆花比对我更上心,要是我有这盆花的命一半,我就快活死了。”
海星嗤的笑了,说:“这个醋吃得好,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。”说着,叫我找把剪刀来。我记得尹子奇有一把剪刀,便爬他床上去,找出来递给海星,看着她把那些枯枝烂叶都剪了。海星又说:“一个男的为一个女的吃醋,那是他真心爱这个女的,你为我吃醋,我很高兴。哪一天你为我吃醋了,我会伤心的。”我忙说:“我为你吃一辈子的醋,天天吃,泡醋缸里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海星说:“谁要你泡醋缸了,尽胡说。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护着这盆海棠花,我不在时,它代替我守着你。有时间了,我自然会常常上来看它的。可是有些事由天不由人,总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,你要多操心,水多了少了都不利于花生长,人说懒人最适合养花,你别太勤快了,反倒养不好。” 一时就收拾干净了,过来床边坐着,却不说话,神色戚戚的。
我坐在她身边,看她不快乐,我也就不快乐。我小心问她说:“到底什么事,这学期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,你妈妈的病不见好吗?你越这样子,我心里也不好受。”海星摇头不语,抬起头看着我,她那星子一样的眼睛里布上了一层阴沉沉的云。我说:“好吧,我不问了,你想说的时候,你告诉我好了。不管多大的事,我们一起面对,天塌不下来。”海星就靠在我胸前,伸出两条胳膊,紧紧地抱着我。
半日时间,海星舒了口气,挤出一丝微笑,说:“后天星期六,我想去寒窑看一看,你陪我去吗?”我笑道:“去自然是要去的,可是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,都是无聊文人编出来骗人的,世上哪有那么美丽的爱情。”海星说:“谁知道呢,骗就骗吧,那个故事还是很感人的。我这个人从小不爱看戏,跟着大人进戏园子,戏开场了我就睡着了,演什么出门就忘了,但是《寒窑》那出戏我看了好多遍,看一回哭一会,主要是情节太感人。你说,王宝钏娇生惯养的,她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魄力,爱上薛平贵,独守寒窑十八年,爱一个人一辈子,吃多少苦,爱得无怨无悔,这样的爱情才叫真爱。”
我说:“听你的话,我一定看一次《寒窑》。你想去我们就去吧,冲王宝钏的这份痴情,去路我要给她磕一个头。”海星嗤的一笑,刚想说什么,听见宿舍门开了,就见齐树柏和尹子奇说说笑笑走进来。海星便起来打声招呼,又叮嘱我几句话,也就出门下楼。我送她到楼下,对她说我们一起走走吧。海星说今儿实在太累了,哪里都不想去,还是回去休息吧。我笑道:“累也得吃饭呀,慕容青说你最近不好好吃饭,这又是为何?”说着,拉着她的手往校外走去。
海星不再坚持,一起来到校门外那家山西刀削面馆子,海星要了一碗鸡汤面,我要了一碗肥肠面,也就吃了。回来送海星到女生公寓门口,看她气色好了许多,我说快上去吧,早点休息,晚上别看书了,也不要胡思乱想,你这人心事重,想多了更加睡不着。海星笑着说,知道了,一天婆婆妈妈的,你比我妈妈还啰嗦,真受不了你们。然后就丢下我,进来公寓楼。我看着她上去了,一个人没意思起来,过去花园里凳子上坐了一会,怏怏的回了宿舍。
我进来时,尹子奇他们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