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说了强盗,避开了骗子的话题,偷换概念,转移了话题。”华越把话题拉回了他们之前争论的焦点,他是个较真,死脑筋的人。
“我不同意你安那其主义的说法,并没有否定你对宗教的看法。但儒释道本身是一种哲学,神仙体系是民间加上去的。也并不符合最早是骗子的定义。”孔津开始强硬地反驳。
“那西方呢?你说了2000年前被一神教取代的诸神信仰,并未提及他们文明史中占举足轻重影响力的一神信仰。少偷换概念,为他们辩护了。”华越对孔津的说法相当不满意。
“一神信仰产生于希伯来人之中,希伯来人认为他们是造物主的选民,只需要老老实实按照跟造物主的约定进行生活,就能获得永恒的幸福。本身似乎只是一种行为规范,并没什么大问题。但后来,有一个人,说他是传说中会降临来带领希伯来人复国的救世主,但希伯来人不相信他。他转而说,他是造物主派遣来跟全人类建立新的约定的,只要按照约定生活,不是希伯来人也能获得幸福。”孔津对历史非常熟悉,像个老学究一般讲了起来。
“后来罗马人又通过尼西亚会议、以弗所会议,将这个人神化为与造物主一体,他的门徒是造物主在人间的代表,然后通过他的门徒,授权罗马皇帝统治人间的权利,即君权神授,后来的野蛮人也沿用了这个做法,这点非常符合你所说的,流氓跟骗子的结合,这个说法总符合你要求了吧。”因为不想跟华越起不必要的争论,他认可了他的说法。
“但我要说,这不符合我们中国人的历史!当一个统治者获得中国人民的爱戴时,他可以是天之子,倒施逆行时,人民消灭他。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,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。食民之禄,担民之忧,这是中国封建统治者不可推卸的责任。而西方,贵族即贵族,统治下民理所当然,无须承担任何义务。但是,他们贵族之间的共和以及贵族对统治者的约束,在现代制度中有很大的借鉴作用。”孔津说着,发现周围的道士僧人全都盯着他,红了红脸,埋头啃起了食物。
“那儒释道就不是愚民的工具?”华越依旧纠缠着。
“一开始并不是。”孔津说:“儒家对神鬼敬而远之,务实,专注于调解社会矛盾,培养的是出将入相的人才。”
“不过是维持统治秩序的洗脑工具罢了。”华越不屑。
“君之视臣如手足;则臣视君如腹心;君之视臣如犬马,则臣视君如国人;君之视臣如土芥,则臣视君如寇雠。儒家对统治者从来不是盲从,后世被阉割过的儒家另算。”孔津不想跟他继续争论,邀请道:“刚才说了,释道二家本无神仙体系,是一种哲学,请二位给大家说说释道二家的哲学吧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罗福山笑道:“是的,道家追求的是清静无为,。但后来道教有了修炼追求,也只是追求要达到一种无所恃的状态。”
“且夫水之积也不厚,则其负大舟也无力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,则芥为之舟,置杯焉则胶,水浅而舟大也。风之积也不厚,则其负大翼也无力。”老罗开始引经据典:“夫列子御风而行,泠然善也,旬有五日而后反。彼于致福者,未数数然也。此虽免乎行,犹有所待者也。”
“啥意思?”华越问道。
罗道长大概翻译了下:“意思是,船再大也需要依托水,鲲鹏再大,也需要御风,依托风而飞。列子再牛逼,能御风飞行,也只能飞个15天。他们都是有所恃的。道家的修炼,追求的就是一个天人合一,无有所恃,逍遥于天地之间的状态。”
“那可不就是求死么,最好死得七零八落,拆为原子,做无规则布朗运动。可不就天人合一,逍遥于天地之间了么。”华越带着点嘲讽说道。
罗道长生气道:“去去去,你不认同传统文化,大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