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田曼别沉默了很久,我知道她心里憋着火气。
“阿豹,让所有兄弟带上家伙!”
我皱眉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金牙驹这个王八蛋敢坑我,还拿象拔蚌威胁我,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,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?”
“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!”
田曼恶狠狠地看着我,怒吼道:“你又没被人坑,象拔蚌也不是你兄弟,别在我面前装好人!”
“今天说什么我也得给他点教训,让他下辈子长点记性!”
我撇嘴道:“你要是真这么做,那是在自掘坟墓!谁知道你被金牙驹坑了?你欠人家的钱那可是有人看到的,白纸黑字你赖不掉!”
“你要真把金牙驹给砍了,就算有明叔罩着你也别想在羊城混下去!”
虽然现在江湖规矩已经成了摆设,但是大部分道上混的还是要做做面子工程的。
至少表面上他们还要把那些规矩挂在嘴边。
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
田曼不欠钱不还本身就没道理,反过来还要去砍人,那她在道上的名声就彻底烂大街。
以后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再跟她合作。
田曼握紧了拳头,像是发怒的公牛喘着粗气。
但是片刻过后又无奈放下拳头,咬牙道:“金牙驹坑了我,我还得把黄花梨木送给他,难道我就白白吃个哑巴亏?”
我看她已经恢复理智,开口道:“先让他占点便宜,把象拔蚌救回来再说。”
“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咱们可不是君子。他敢做初中,就别怪咱们做十五,到时候不仅让他把吃到嘴里的吐出来,还得让他大出血!”
“再说你以为金牙驹就是坑你的那个人?平白无故他为什么要招惹你?”
田曼柳眉微蹙,不解道:“你是说坑我的另有其人?那会是谁?”
“你自己都说了,以前跟金牙驹又没什么接触,要对付你的肯定是另外一个人,只不过他是借着金牙驹的手。”
“你再想想,有没有别的仇家。”
田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:“跑江湖那么多年,我得罪的人也不少,”
“以往那些人要么销声匿迹彻底没落,要么就是隐藏起来……”
“对了,我想起来了!”
“想到谁了?”
“我也不敢确定,也可能只是我的推测,还是先把象拔蚌救回来再说。”
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,那就是王大成。
田曼把王大成搞到一无所有,还丢了一只手,这个仇已经是不死不休。
知道田曼手上有黄花梨木,又让金牙驹贷款给田曼用黄花梨木做抵押,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王大成!
……
到了晚上十一点,我跟田曼来到湾仔码头。
金牙驹似乎早就准备好,一下子叫来了十几辆车,足足六七十个人等在那里。
田曼脸色微变,沉声道:“幸亏你劝住我了,不然今天真带人来硬拼,肯定要吃大亏!”
我们已经站了一会儿,人群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地中海男人踱步出来。
“田曼,东西带来了没?”
“我可不像某人嘴上一套做事又一套,我的人呢?”
金牙驹摆了摆手,几个小弟把象拔蚌拖了过来。
象拔蚌这次倒是像个男人,没有吭声。
“人就在这里,东西拿来!”
“哼,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,这么多人还怕我们溜了。”
说着田曼给阿豹打了个电话。
“阿豹,进来吧。”
没一会儿阿豹来着卡车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