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艾喜民觉得这烟倒清凉好闻,扑在皮肉倒是有叫人神清气爽之功效。
待到烟味散去,众人欲破口大骂,却被眼前这一变故给咽了嗓子,东风月位子上坐的哪里还是他?
分明是一个眉目清秀十三、四岁的少年郎!看着似像非像东风月,有七八分相似他原来的相貌,一眼还是能认出是他来。
东风月摊开手道:“这样如何?”
手架在下巴上的艾喜民,满意地点了点头,道:“可以。”
“渝风!咳咳咳!你搞得整座屋子乌烟瘴气的做什么?”紫苏边咳边道。
卜信看着二人要吵起来,忙转移话题道:“还有一事。”
“什么啊?”臧乐道。
“这件事,官府不管,所以是有人送信到东门山。而这信上面留下的报案人地址,则是在那方才提到的夜员外府邸。”卜信道。
他顿了顿,喝了一口枸杞泡的茶叶,又道:“信是在半年前送到东门山,而这期间那夜员外的千金则就被害了。而今日我登门拜访,夜员外声称并未写信。而除了夜员外和他那位千金,府邸里其余之人并无一人识字。”
“所以!”臧乐道,“那位小姐就是写信人!”
六人突然听见屋外有一阵异动,脚步声嘈杂,突然有人破门而入,往里面泼水。
像是早有准备的东风月,提前用法罩住他和艾喜民,流水仿佛是被一道墙给隔开。
卜信也反应来,抬手稍作发力,将靠近泼来的水给柔和成一团,那团水竟凭空悬在了那。
只有紫苏一干人,没来得及做任何,就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。
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小二打扮的男人,手里端着空盆子,他神色慌张道:“哪里着火了?”
原来是方才东风月做法时,那团烟雾飘了出去,叫人家以为屋内着火。
真是误会大了!
紫苏第一个忍不住,又从腰间抽出鞭子,怒声呵斥道:“不长眼的东西!着没着火你看不见吗?看我不打死你个瞎了眼的!”
艾喜民忙拦着她,硬生生将她那高举的手给压了下去。回过头来看那小二,脸已吓得三分白了,腿发着抖,艾喜民猜他定是叫吓软了腿,才没跑。
“人家也是错以为着了火,别和他计较了。”艾喜民劝道。
紫苏浑身湿透,头发粘腻在颈脖,发梢还湿答答地滴落着水滴。她双眼中布满血丝,满是怒气的盯着店小二。艾喜民知晓她是个什么暴脾气的人,眼下若是再不安抚她,恐怕是要把这个店给掀翻。
她一面这边双手暗暗压制着紫苏,眼睛又一面对卜信使颜色,卜信瞬间会意。
“师妹。”卜信喝了一口枸杞水,冷静地说,“我们是东门山的弟子,出门在外都要考虑东门山的名声,万不可意气用事。”
“是啊是啊....公主....这事....就算了吧。”张娄桥畏畏缩缩地道。
一听是卜信劝阻,天大的气焰瞬间就小了下来,艾喜民又在她耳边泼冷水、吹冷风,暗暗地道:“在卜师兄面前打人,有失气度。”
她忙收了鞭子,别回了腰间,却像是吃了哑巴亏,一屁股坐下,双手交叠支在胸前,一脸道不上来的烦躁,一声不吭了。
拼命挥着小手的艾喜民,赶紧示意让那店小二走,他如梦初醒般晃过神,连声道:“对不起对不起!”说完还不忘带上门,“嘭!”的一声,房门叩上。
六人大致商议了一下对策,夜深了便各自回房,而艾喜民则转身出门,下了楼。
来到人声鼎沸的一楼,许多客人在吃酒、划拳、赌博。大厅内来来往往地是酒家的伙计,步履匆匆。手上端着木盘,忙碌的游走在客桌与灶房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