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禾睁开惺忪的睡眼,原来是一场梦,她此刻唇干舌燥,喉中就似生烟。
急忙立直粉颈,升身径到床首土壁上取下青竹筒拔下塞子,一倾斜,水溢入口中,直饮了个饱腹。
刚欲将竹筒复悬挂壁上,就听得啊的一声传来,她不禁吓得一激灵,手猛然颤抖,竹筒瞬间掉落在地。
几步惊慌失措的转回到石床前,就见五郎已直身坐着,神情痛苦不堪。
碧禾心中颇为震惊,忍不住喜忧参半,恭谨中带着关切“主人,您终于醒了,端的吓死个人了,啊,不是,端的极好了,我这就去请红……”
话音未落,五郎眸眼早合,又仰后倒了下去。
碧禾见此,吃了一惊,仍还是转身疾行到思雨苑。
思雨苑内,弯弯彻夜难眠,专注翻阅着未读完的那本医书,可是读遍了也没找到解蛊解毒之法,不由得心烦意乱。
见到碧禾来呼唤,眼神里充满了期许,“碧禾,唤我何事,可是大哥有清醒的迹象了?”
“是啊是啊!红姑娘,主人首个醒来的,只是一瞬又昏阙了,我也不知如何是好,故只好来请你了。”
碧禾一面说着,弯弯就已经离下了床,语气亦是喜忧参半“大哥既醒,想必毒未攻心,这是昏阙减少的因素,只是醒又昏去,恐也险象环生!”
言毕,就随碧禾到得正修阁,里面,五郎又坐于床上呕得肝胆欲出 。
弯弯箭步行到他面前,一手轻拍着他的背,浓浓的担忧透露无疑。
“大哥,你感觉怎么样,奴家已经注了真气予你,你怎还这般面色如土?”
五郎苦涩一笑,眸眼欲垂难睁,声音极度虚弱“贤妹,大哥还能再见到你,见你无恙,我已心满意足,”
“我这次,这次落得功力散尽,一时恐难复矣,只是,若是……若是仇寇卷土重来,你怎生是好?”
弯弯摇了摇头,勉强笑道“大哥不必担心,奴家会无事的,仇寇纵敢来犯,也需韬光养晦些时日。”
“需韬光养晦的也仅此那个狸奴精而已,另一个天鼠精乃形若横祸,实力亦不弱,我等折损人数甚多,实不利应对呀!”
五郎看着弯弯,神色颇为凝重,一番话说得忧声郁气。
他略一思衬,又果断说道:“天鼠精教我们三人深中剧毒,就是意在做生死挣扎,倒是你与碧禾不可再耽误了,趁她未来临之际,火速离开金銮力求避过风险才是。”
他话落,弯弯已潸然泪下,“大哥此言差矣,你教奴家这样行事,奴家却是万难如此。”
碧禾侍候在一旁,也点头附议“是啊,主人,红姑娘历经万险才将您和情花姐姐白大哥捞回,您怎忍这样逼她?”
五郎闻言,正欲接口,体内的蛊虫又乱蹿游走,一时经脉紊乱,丹田焚得险些爆裂,噗的涌出了大量黑色的血。
“啊!啊!”
弯弯与碧禾骇得齐声惊呼,二人扶住他,一个轻震后背,一个抚顺腹部,急得如火如荼。
五郎疼得欲要窒息,黑白分明的瞳孔布满血丝,一双眸眼尽是红色。
他凝视面前的女子,虚弱的残喘道:“贤妹,你若不离去,我五郎才是当真命不久矣,你信么?”
弯弯一怔,痴痴的吐露了一个我字,继而幡然醒悟“大哥,你莫要心急,好,奴家依你,我走就是。”
言毕,果然立即直起倩丽身姿,毫不犹疑的转身而去去,只是步履维艰。
五郎见此,心里的压轴总算落下,目送着失魂落魄的女子渐渐走出正修阁。
碧禾已然惊得就像一只恐惧的小鹅,半饷都说不出话来,反应极为迟钝。
五郎看了看身旁躺着的白飒及情花,默默地移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