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五日,日子都似水一样平静得毫无涟漪。
始因五郎主仆三人皆负了重伤,深度陷入昏眠,内中无有一人转醒,弯弯和碧禾也自然无暇修炼,一直昼夜衣不解带的照顾着。
弯弯固料,这样安生的时日应是较为短暂的,相必未出几日,天鼠精就要来再次来狠戾报复了。
谁知,这几日,夜飞儿也无音讯来至,可除了夜飞儿不曾来侵犯之外,她们并不曾真正平静度日。
原来,期间,无论是卧于病榻的人,亦或是守候在病榻前的人,都是煎心熬体,实如噩梦。
一切事情缘由还得从奔逃回来的那一晚开始详述。
那一晚,夜飞儿施法将红色之网漫天遍覆,竭力钻出最后一丝缝隙,携至三人归,暂放卧暗明居内,弯弯与碧禾真是惊魂未定。
二人的状态真可谓恰似惶急如挣扣狸兔,受骇如惊弓之鸟。
本来白日就疲于奔命,又不断输送了大量的真气予五郎他们后,二人真是倦那叫一个得憔悴消形。
弯弯静静地在床沿坐了下来,看着仍然昏阙的五郎等人,她稍微定了定焦虑的心绪,逐一拉过他们的手专心号脉。
她闲暇素喜专钻研医籍所记载的医理用药,长此以往,不仅擅通炼丹制药之法,就连切脉诊断也是有所涉猎的。
虽然她已从莲镜中得知,三个人皆是身中剧毒,五郎与情花是中了蛊,而白飒则是中了毒天鼠的毒。
可为了细察几人的毒势情形轻重与否,她还是亲自切了切。
时间足静止了半刻钟,碧禾立一侧耐心等待,看她默默离了手,声音忐忑不安。
“红姑娘,如何?他们的毒情究竟是否是轻是重?”
弯弯轻微叹了叹气,神色较为凝重“大哥和情花脉象浮动异于寻常中毒特征,体内的蛊至少各隐藏着十八条,时刻吸髓嗜血,他们已然功力散尽,生命限期只有一月有余,若不能尽快逼出体内蛊虫,就是再源源不断输送真气,也是无济于事。”
“啊,怎会如此凶险?这可如何是好?”
闻言,碧禾忍不住惊呼。随之又问了白飒的,弯弯摇了摇头,仍含悲相告。
“白飒身上的毒也是侵肤浸体,深入骨髓,有性命之危,并且他的毒性最为顽强恶劣,这种毒引毙虽有延长,可也会令苦主心智丧失,走火入魔。”
“这……这,主人与情花姐姐所遭之苦实远于寻常,还有白大哥,端的何其凄惨?”
碧禾再度震惊不已。
弯弯面色悲凄,欲哭无泪,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心。
“行了,碧禾,事已至此,纵是徒增伤悲也无济于事,这次的孽是我引起的,无论倾尽何力我都会去弥补,定不会教大哥他们蒙难的。”
她一番话落,碧禾瞬间哽咽,语含歉意:“红姑娘,……我,碧禾绝对不是有意责您,我只是无助失言了。”
“红姑娘,请您不要心负有罪,我相信主人也不愿你如此自责,既然时有一月,也算不得极限,主人他们暂是无虞的。”
弯弯见碧禾又是诚惶诚恐的模样,不禁无奈宽慰她。
“止住,你这小丫头怎似迂腐书生似的,三言两语敏感至极,这还没个终止了?”
语气虽不满,眼中却是包容的的神色。
碧禾显然是个聪明伶俐女,知道弯弯既并未铭记在心,顿时转言感激之词。
今夜,注定是无眠之夜。
可两个女子再不能勉强坚持,于是意简言赅的商议一阵,一人守在患者旁俯睡,一人躺自己床榻歇息。
此事也需轮流,言谈清楚之后,待碧禾坐床榻前,倒头侧睡在边沿,弯弯就暂回自己的思雨苑了。
然,或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