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禾确实口无忧,心未落,待弯弯转出之后,又悄然直其粉颈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看着卧于病榻的三人,她心里不禁百感交集。
少女静静的看视了半饷,三个人都不曾有一个先转醒的迹象。
因真气输注了半数的缘故,此时,她的面容血色全无,一对上下两只眼皮也渐渐愈发沉重。
一手搭在石榻边沿托着左侧的脸,另一手轻轻揉捏着倦乏的眉宇,碧禾便自顾悲伧言语。
“主人,卑属祈愿您尊体金安,我以折寿相换为保,您可要紧着意志清醒过来。”
“如若不然,红姑娘则会寝食难安的,您可不能令她深负愧疚啊!”
“情花姐姐,我知晓,这一趟而行你遭了无尽的苦,可你不能虚耗我灌输给你的真气,你一定要尽快恢复过来好生谢谢我。”
“还有你,白大哥,我可不答应一直照顾你,谁让你把于大哥给折了?”
“你这次献身救主,虽功过相抵了,可你余罪未赎,有什么颜面仍躺在此呀?”
如此繁繁絮絮的自语了一阵子,眼前三人却仍未有一丝的动静,她不免颇为绝望。
一股倦意重袭,意识愈来愈迷糊,碧禾再抵挡不住,立即就倒头伏榻沿而眠。
近两日的事情蹊跷又偏离,实在教人身心俱疲,侧颈伏首之后,碧禾睡的甚是深沉。
不知不觉进入梦乡,少女心里的抑郁似乎是减轻了,白如覆霜的嘴唇总是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梦里,一片水乡,雾缭绕,花鲜艳,柳岸堤桥,鸳鸯游戏拍水。
一袭翡翠绿色衣裙的少女临水席地而坐,一双纤细玉足在浸泡水中,来回搅动起一圈一圈水花。
她嬉笑出声,玩得不亦乐乎,时而低首看脚,时而目观着不远处水中的鸳鸯。
她在思量,良辰美景迷人眼,奈何心属无人知。若是白大哥多与她亲近些,那该多好啊!
她那白大哥,每日除去与于大哥职守,就是勤奋练功,纵有一丝闲暇,也只与于大哥如影随形,亲如手足,互相攀谈,却从不曾寻她来闲聊半句。
少女暗思,预料着需得主动暗示这个“冷冰硝”才行,倘若表白未遂,日后装个若无其事也无妨。
一番思量毕,少女顿时玉足探出水面,顾不得穿上袜履,转身一劲儿往一地奔去。
银铃似的声音急急呼喊着一个人,“白大哥!白大哥!白大哥!”
“碧禾姑娘,怎了?有何事?”冷若三九寒天冰霜的声音落下,一个身姿英武的汉子循声迎出。
少女似乎惊魂未定,嘤嘤的哭泣了起来,“白大哥,我方才瞅见了一个水中怪物,并且它来牵制住我的脚,实在太令人恐惧了。”
“碧禾姑娘,你亦是精妖,还惧怕什么水中怪物?”
英武汉子仔细打量着眼前惊若小鹿的女孩儿,满脸难以置信。
见他的反应竟是这般淡漠,少女委屈不已,眼泪簌簌落下,“白大哥,你此话是何意?难道因为我非人就不会惧怕人以外的物种么?”
“行了碧禾姑娘,全是我白某不擅言辞,我这就给你赔不是,你……你切勿置气么?”
闻言,英武汉子急忙低下了头,他情知自己的失误,一时手足无措。
见状,他面前站立的绿衣少女却有些忍俊不禁,英武汉子无所察觉,倒语含关切,“那,碧禾姑娘,你没事吧?”
“嗯,我倒无碍,只是方才冷不丁的瞥见那物,确实好生骇人。”
英武汉子见女孩儿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,不知为何,怜悯的将女孩儿揽入怀中。
女孩儿将头深倚在汉子的胸襟,芳颜红云浮现,仿佛这一刻,山动容,水静止,天长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