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盆里的银霜炭噼里啪啦的燃着,烘烤着屋里每一缕凉气。赵凌薇躺在被窝里沉沉的睡着,直到午时才被黛儿从被窝拉出来。
窗户“咯吱”一声被赵凌薇推开,一股凉气迎面袭来。天空越压越低,越来越阴郁,那是赵凌薇永远看不透的心事。
目光所及之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洒落下来。
近了、也清楚了,那是襄容郡迎来了的初雪。
她伸出手承接着美丽的花瓣,微小的花瓣刚绽放便在掌心化作一团水。
她看着那消融的雪花不自觉的说着:“艳态消花上!”
黛儿在整理着被褥,随口问道:“姑娘你说什么呢?”
转过身才发现赵凌薇衣着单薄。
“哎呀”的大叫了一声,拿着外衣麻利的披在赵凌薇身上,嗔怪道:“怎么不披上外套,仔细着凉。”
“黛儿被褥不用叠了,冬天就是要懒一些,随时都可以躺在被子里。”
黛儿痴笑:“这么好看的姑娘,竟然如此懒散。知道的会说咱们姑娘性情洒脱不拘小节,不知道的还不笑话你。我好歹也要给归置整齐,别回头让肖妈妈说我偷懒,伺候不好姑娘,打发我去厨房里烧火。”
赵凌薇打趣道:“让你去烧火,那真是大材小用,你的一把火还不把这藏云阁给烧了。”
窗外的雪花就像这主仆二人一般,彼此间嬉闹追逐,随着寒冷的风一片片的飘落。
飘落在古城那青色的石墙上,飘落在没了树叶的树枝上,飘落在行人的毡帽上,飘落在那一片片红瓦上,飘落河面那一层薄冰上…
可爱的雪花们努力的给襄容郡穿上一件美丽的银白色的外衣。
城外的的又增加了几口大锅,正如段徐洲所言,越来越多的难民闻讯前来。施粥的这些日子,难民的脸色好看了许多。
雪花一片片融化在热腾腾的锅里,难民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。
雪越下越大,天色也越来越暗,在地面厚厚的积攒了一层。洁白的雪花被人们踩踏,被揉搓,和着尘土成了一片片泥洼。
段徐洲的鞋袜已经湿了,他抓起一把雪顿时感觉手心冰凉。
不一会就捏成了一个小雪人,捡起铁锅下黑色的碳渣,摁了两只大小不一样的眼睛,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围在小人脖子处。
他认真的做了许久,奈何本来不够灵巧的双手已经被冰雪冻得麻木了,这娃娃还是做的丑陋呆萌。
段徐洲心里想着,自己要是有怀安的手艺就好了。
他在马车里找出一个锦盒,把雪人放在盒里说着:“临安,把这个小玩意送到藏云阁。”又不放心的吩咐道:“骑马过去,路上慢点,别给我弄坏了。”
“知道了,公子。”
……
“又是谁送来的东西!”赵凌薇问道。
每天都有人给赵凌薇送礼物,屋里已经摆不下了。肖妈妈单独给赵凌薇腾出一个房间存放,记录礼品单子的册子我已经厚厚一本了。
黛儿说着:“姑娘,是段公子送来的。姑娘让你赶紧打开,让我瞧瞧是什么东西。”
赵凌薇闻言打开盒子,只见看着里面的是个丑乎乎的小雪人。
黛儿嗤笑道:“我瞧着这段公子,是把咱们姑娘当孩子了。每天都送些稀奇八怪的东西,姑娘你也是当宝贝的收着。”
小雪人受了热表层已经化开一些,赵凌薇着急的说着:“黛儿快把窗户打开。”
主仆二人趴在窗户上看着段徐洲的杰作。
黛儿笑着说着:“姑娘,段公子的手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夸,几岁的娃娃弄的都比这个强。”
赵凌薇只是笑也不应和黛儿,她解开那块方巾攥在手里。拿绳子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