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逢乱世,这偏远山区的矿工,虽然苦累,但也许算是幸福的了,不知那中原战乱地又是何等景象……
残垣断壁,家破人亡,千里白骨露于野?还是饿殍浮尸,易子而食,新鬼胆战旧鬼哭……
山涧旁,有一颗光头在人群中甚为耀眼,秦青走了过去,那光头富大虫连忙站起,迎上前来行礼:“大哥,这鬼天气太热了,快来洗洗凉快一下!”
说完,便帮秦青脱去外衫:“这些衣物一会我拿去营房,让李茹浆洗,不到天明就干了!”
秦青也不推辞,任由富大虫伺候着。
“乱世之中,能有十几个人跟着你混日子,想必你也有一些过人之处,只是有几分本事,便吃几分饭,别把跟着你的兄弟往沟里带!”秦青一边说着一边跳入水中。
“大哥瞧得起我了,哪有什么过人之处,这些人和我都是同乡,家里混不下去了,就出来碰碰运气,您老人家说的对,以后咱凭本事吃饭,这能耐涨了,富贵自然就涨了!”
富大虫也不管比秦青大多少岁,一口一个大哥、老人家的叫着。
涧水清凉,秦青畅游了几圈,浑身舒爽,暑气尽散,富大虫捧着一件纯棉长袍走过来:“大哥,这是糟糠贱内给我缝制的,新的,还未沾身,你先穿上!”
秦青套上长袍,富大虫又掏出一个香囊:“大哥,这是贱内刚刚赶制的驱蚊荷包,里面有蚊蒿香灰!”
秦青取了驱蚊包,回到偏帐,浑身清爽,一夜无梦,睡了个好觉。
次日,天还未亮,富大虫和李茹便捧着衣物站在偏帐外等候,秦青出帐,富大虫捧着一个布包:“大哥,衣服都干了!”
“以后不要叫我大哥了,你都把我叫老了!”秦青说道。
“那不行,别人我不管,我就想叫大哥,我要叫一辈子!”
秦青一阵无语。
李茹在一边帮腔:“小兄弟,你就让他叫吧,他认准的人,死心塌地,九头牛都拉不回。”
说完,捧起手中的一个包袱,递给秦青:“这是我给你缝的几双棉袜,和一些亵裤,应该合身……”
“小兄弟,你千万别不好意思啊,大虫他们弟兄十几人的亵裤都是我缝的……”
见李茹这么说,秦青也不矫情,伸手便接过包袱,走入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