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当初夫人落水时，老爷和那史明刚一同跳入水中救人。”小丫鬟娓娓道来，“老爷救了夫人，最后抱得美人归。”
木萧萧认真地听着。
小丫鬟看着怀中粉雕玉琢的女婴，只觉木萧萧当真聪慧，还这么小便像是能够听得懂一般。
没准，小姐还真是神仙转世，才会如此早慧。
“那时天寒地冻，史明刚落水后就得了病。他写信给夫人，说他是因夫人而病，他可以不嫌弃夫人落水时被老爷碰过，她必须得嫁给他。
夫人和老爷情投意合，夫人心中虽对史明刚有愧，却不可能听史明刚这不讲道理的话。”
木萧萧也觉史明刚这种做法，有些过分了。
最后救下她“母亲”的人，是她的“父亲”，可不是这史明刚。
纵然史明刚当时真的有救人的心思，之后威胁人家嫁给他，他的心性也不怎么正。
小丫鬟继续道：“你猜之后发生了什么？”
木萧萧：……
你当你在说书吗？
还需要我给你一个反应？
我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史明刚三番两次纠缠，非要说夫人害他大病缠身，便有人说夫人心狠，怎么对想救自己的人那么硬心肠。
还有人说，夫人若是嫁给史明刚，史明刚便能痊愈，她太坏了。
老爷一直护着夫人，后来意外得知……夫人当日落水，是史明刚的手笔。”
小丫鬟说到最后，不高兴地噘嘴，还小声嘟囔着。
木萧萧从她的口型，看得出来她是在骂史明刚。
“知道是史明刚为得到夫人，才弄了这么一出，那些好事者便不敢再多嘴多舌了。”小丫鬟哼了一声，“那些人真是多嘴多舌，那么想嫁，就自己去嫁。”
木萧萧眨巴了一下眼睛，挺认同。
这世上太多人站着说话不嫌腰疼，指责别人的时候大义凛然，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换了一副嘴脸，双标得厉害。
“夫人同老爷的婚讯传出，据说那史明刚就一病不起了。”小丫鬟说，“夫人老爷成婚次日，史明刚吊死在了木府大门口。”
木萧萧想到她的“母亲”是落水而亡，她的“父亲”是上吊而亡。
确实容易联想到史明刚。
“也不知史明刚是怎么做到的，听闻那时明明已经起不来床了……如何会吊死在大门前。”小丫鬟越说越觉得冷，打了个寒颤，她抱着襁褓的手收紧。
去玄济寺的路上，意外顺利。
在日落之前，他们到了玄济寺。
但济慈大师不见客，小丫鬟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，眼看着天快黑了，已经要哭出来了。
“你守着小姐，我去跪求大师！”小丫鬟对车夫说。
“你照顾小姐吧，我去跪。”
小丫鬟怕天黑赶夜路不好，留在寺庙里还安全些，就带着木萧萧去捐了些香火钱，求了一个护身符放在襁褓里，然后在玄济寺住下。
木萧萧躺在玄济寺厢房的床上，抵不住困倦，慢慢睡去。
天黑了，小丫鬟还等不到车夫的音讯，看了眼还睡得好好的木萧萧，她道：“小姐，我过去看看，马上回来。”
小丫鬟过去，就瞧见车夫还跪着。
不待她说话，车夫就朝着她摇头。
她跺跺脚，喊道：“济慈大师，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，您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？”
这声音极具穿透力，传到了济慈大师耳中。
“阿弥陀佛，墨先生当真打算见死不救？”济慈大师盘腿打坐，捻着佛珠转动着。
在济慈大师面前，站着一容貌俊朗的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