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四十多岁的广东女人突然用蹩脚的普通话问:“你会功夫?”
她比划着李小龙的经典手势,发黄的指甲油剥落成奇怪的图案。
前厅的铃铛突然响起。
三个穿深蓝制服的移民局官员站在门口,胸前的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整个餐馆瞬间凝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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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菜员阿明打翻了豉油碟,酱色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漫延得像幅抽象画。
其实唐人街中餐馆使用非法劳工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,各家老板和移民局或多或少都有交易。
既然陈老板安排苏宁接待,很明显相信苏宁的美式口语水平。
最主要是已经打通了移民局的路子,要不然也不可能知道具体的检查时间。
“上午好,先生们。”苏宁推开玻璃门时,闻到自己袖口飘出的茶油清香,“靠窗的位置可以吗?”
为首的官员诧异地挑眉。
通常这个时候,唐人街的餐馆会突然冒出十几个“肠胃不适”的临时工。
他掏出证件时,苏宁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有道细长的疤痕……
像是被纸割伤的,但位置太精准了。
“例行检查。”疤痕官员的视线扫过厨房,“你们有几位员工?”
“连老板七个人。”苏宁微笑着递上员工登记表。
这是昨晚他熬夜重做的版本,墨迹在廉价复印纸上微微晕开。
“需要看看我们的卫生评级证书吗?上个月刚更新过。”
当官员们翻阅文件时,后厨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苏宁不用回头也知道,是王胖子失手砸了盘子……
这个月第三次了。
自从那晚之后,厨师长的手就像得了帕金森,再也端不稳滚烫的砂锅。
“你的英语很标准。”疤指纹官突然说,“在哪学的?”
“鼓浪屿的传教士学校。”苏宁面不改色地撒谎,“老师们都是哈佛毕业的。”
他故意把“哈佛”发成波士顿口音,最后一个音节含在舌尖像块太妃。
果然苏宁的表现让移民局官员的脸色放松了下来,毕竟他们这次来只是走个过场而已。
陈老板从储藏室出来时,移民局的人已经在品尝免费赠送的幸运饼干。
他油光满面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,直到看见官员们签字离开,才像泄气的皮球般瘫在收银台前。
“阿宁啊……”陈老板掏出手帕擦汗,苏宁第一次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少了半截,“下个月给你涨到两千二。”
破天荒地,这个抠门到给员工餐里掺剩菜的老板,主动提出为员工加工资。
“谢谢老板。”
午市过后,苏宁在储物间发现了惊喜……
陈老板派人换了新床垫,还添了台二手电扇。
折迭桌上放着本《商务英语速成》,扉页上有潦草的赠言:给最有出息的仔。
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