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国公主重伤危在旦夕,宫里派遣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,价值千金的珍贵草药不要钱似,流水般送到胪鸿寺。
岳王府这边,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。
楚珩旻伤不及性命,醒来以后颓唐呆坐在床上,一句话也不说,整个人就像横在云雾里,丫鬟给他端来的汤药也一把将它打翻。
他嘴唇微抿:怎么如此之蠢,做了一个蠢的决定,失悔……
…………
皇帝更是一怒雷霆,一时之间,全城戒严,负责京都巡逻,守卫治安的均被问责。
今日没朝会,天没亮天机阁总指挥使羽承安就进宫在殿外等着进觐见。
等了一个时辰,却没半点消息,站在殿外许久仍是不动。
值班的侍卫也如同雕像一样,也一动不动。
周围安静的吓人,除了殿内时不时传出皇帝怒骂的声音。
羽承安心里忐忑的很,圣上要他查的事情,还没半点消息,这次又要面临天威震怒了。
风在殿阁穿梭的声音,呼呼的生急,不知等了多久,殿门终于打开了,七八个人人从殿里走出来,又等了半刻钟,终于有一位小黄门走了出来。
羽丞安抖抖精神,才踏入殿内。
进去他做足恭谨的态度,一板一眼向皇帝行礼。
皇帝看上心情不好,没废话直接问了,林迁葵和景王遇刺的事情查得如何。
羽承安不敢打马虎眼,说还在调查。
“哼,皇子皇孙接二连三遇刺,天机阁查到现在半点头绪都没有。”皇帝怒摔了折子:“羽承安,你们无能到如此的地步了?”
羽承安埋首跪在地上,如泥塑木雕,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句,回了句有辱皇恩。
皇帝命他下去领罚二十庭仗,要求先把宴会上的刺客查出来,一个月内捕获真凶。
皇帝刚喘气了口气,外面的太监来报。
“陛下,乔相求见。”
闻言,皇帝一阵头疼,真是一刻都不他歇啊!
“宣。”
太监弓身后退出来,对着乔翰章行礼喊宣。
乔翰章跨入门槛,没等皇帝开口,两眼一闭,滑跪在地,豁出去似的大哭起来。
“陛下!”乔翰章老泪纵横地伏地痛哭:“陛下!请陛下为臣做主!”
时常经历上朝三部曲「吵架、哭诉,撞柱」的皇帝,一下被他搞懵了。
他的宰相,他的国舅爷,何时也学会了那些文官厚颜无耻的把戏了?
皇帝从案子迎了下来:“秉德,你这作甚?你好歹也是一国之相,学他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?”
大内总管冯进连忙扶起乔翰章。
“陛下……”乔翰章含着热泪,面上浮现怒色,滔滔不绝指责楚修郢的“恶行”,用词态度激越,闻着伤心听着落泪,换成楚修郢在现场,都觉得自己恶行累累,他越说越激动,还剧烈咳嗽起来。
皇帝始终没开口听着他的哭诉,看他的样子真怕他气晕过去了。
说完乔翰章俯首,低声呜咽:“陛下,臣这一个孙女……”
“秉德,你何至于此呢,皇后已经和朕说明了情况,公主府上闯进了刺客,此事你该知晓,郢儿误当刺客伤了琦儿,并非有意,也安排了御医照过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皇帝想把这事情化为无形。
乔翰章不信这套说辞,楚修郢一直惦记她孙女,乔家又两次拒婚,那小子浑身纨绔做派,肯定故意。
乔翰章佝偻着身躯啜泣:“琦儿这孩子,六岁就没了爹,臣好不容易拉扯大,御医说她脸上的疤,消不掉了,毁了面容,让她怎么活?还怎么谈婚论嫁?
乔翰章哭了半响:“陛下